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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是深夜。

    楚宁便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

    揉着眼睛起身,颇不耐烦地开门,却见门外竟是魏满,满脸焦急的样子。

    “怎么了?”

    “大人,宫里来人了,宣你即刻入宫觐见。”

    楚宁不由得猜到了定是有大事发生,套上衣服便前往中军大帐,果然就看见一个太监正侯在那里。

    竟是养心殿的太监小笛子。

    不过小笛子这个称呼,却不是楚宁可以叫的。

    “宁公公,深夜来访,皇上可是有什么紧急的事?”

    小笛子十分焦急地开口道:“楚大人,出大事了,皇上急着见你呢,先随咱家进宫吧!”

    路上,小笛子将事情大致说了一遍,楚宁闻言也是十分震惊。

    因为在陈友舟的清君侧檄文里,清楚地写着自己就是奸佞之一,而且位置还很靠前。

    这就有些蛋疼了!

    来到养心殿,唐帝正仰靠在卧榻上,面色惨白,海德旺则伺候着他喝药。

    待到一番君臣礼后,唐帝也吃完了药,面色仍然苍白如纸,脸上却强挤出微笑:

    “楚卿清减了,也黑了,看来近日训练兵卒颇为用心啊!”

    楚宁浅浅一笑,算是做了回答。

    “这么晚把你叫来,想必你也知道所为何事了吧?”

    “是。”

    楚宁点头。

    “陈友舟反了,就连朕信任的齐王也牵连其中,朕闻之十分痛心。”

    扫了一眼楚宁,唐帝继续说道:

    “陈友舟这个狗贼,竟敢在檄文里说,朕一心北伐不顾苍生之念,仅仅只是为了一己之私,还说朕逼死了韩德胜,这是对朕的污蔑!”

    说这话时,唐帝的脸色因此而涨得通红。

    看得出,这真是戳到他的痛处了。

    “皇上还请息怒,这都是某些臣民根本不明白你为了黎民百姓的心思,对你的误会。”

    唐帝脸色仍然一脸惨白:“楚卿,现在京北大营军事操练进展如何了?”

    “回皇上,现在钱粮充盈,士兵们训练都很刻苦,关于军规纪律、鼓号旗令都已经能分清了,集结列阵也是颇为熟练。”

    “可否远征出战?”

    楚宁这时能够猜到唐帝话里的意思了:

    “皇上,兵卒训练至少也得有三个月时日,现在京北大营训练却不足一月,臣只能说上城驻守没有问题,可这远征出战,只怕……”

    楚宁没有继续说下去,可唐帝显然明白他话里的意思:

    “朕已经想过,大军北伐之日不可更改,现在三大营里,只有你京北大营最适宜替朕前往滨州平定叛乱,朕也相信你能够替朕办好此事。”

    楚宁想了想,说道:“皇上,为何不从潞州或是河州调兵征讨呢?”

    “你说的朕自然想过,可现在大军要北上征讨党项人,北狄人也需防范……”

    唐帝说着,慢慢踱步走到兵器架前,又拿起了那柄龙纹宝剑,倏地一下拔了出来,双眼直直地盯着寒光闪闪的宝剑:

    “怎么?你不愿替朕征讨陈友舟?”

    “不!臣绝无此意!”

    现在这皇帝还真有些架子了,楚宁赶忙道,“臣承蒙皇上信任,只是眼下陈友舟已然发布檄文公然谋反,臣想着即使要出兵征讨,最好也得先将他安抚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