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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有身后的人默立不动,安静的站在明月身旁。虽然没有言语的交流没有眼神的接触,但宫蕤的出现莫名的让明月心安。

    轩辕灵宵低声道:“确是自尽而亡,没有疑点,只除了这个。”轩辕灵宵举起夏洇泊的右手,手心中是一个血迹斑斑的“冤”字。使用指甲一笔一划深深的刻在手上的。明月听到了男子抽涕的声音。

    轩辕灵宵转过身来,脸上的茫然之情尚不及退去,和慢慢涌现的悲哀之情相交融,竟让明月觉得陌生,他问明月:“怎么回事?”

    明月一时语塞,原本想好的说辞竟然卡在喉间说不出口。

    繁华子已经冲过来抓着明月的脖子把明月按在一侧的墙上,眼底风云狂涌,看明月的眼神无比怨恨似要把明月生生活吞,冲着明月吼道:“说,你昨夜到底和夏洇泊说了什么,为什么非要逼死她?”

    明月被他勒的喘不过气来,血直直的涌上头。她早就知道,在夏洇泊嫁给轩辕灵宵之前,和繁华子是青梅竹马,最终放弃了繁华子,繁华子对她的感情自然非同一般,虽然夏洇泊如今和他是君臣有别,只是那样自小青梅竹马的感情又岂非是说断就断的。突然,一只手拂开了繁华子的钳住明月的手,身形俊秀的脊背把明月护在身后。冰冷的空气重回肺中,明月捂着嘴咳嗽起来,却震惊的看清了救下明月的人的侧脸,宫蕤。

    宫蕤面色温润清冷,淡淡的眼光中却透着明月从没见过的真切与坚实。他说,对着繁华子,“你冷静点,没有证据谁都是清白的,有我在,由不得你妄为。”

    繁华子脸色一暗,便要冲过来。十三月出手拉住了他,眼里也是撕裂般的悲痛,却比繁华子多了几分清醒,“繁华子,不只有你一个人伤心,我也是和夏妃一起长大的你忘了吗?我们感情一直好,我的难受不会比你的少,但是若是夏洇泊还活着,她会愿意看到我们这般没有理智的乱来吗?”

    繁华子这才安静下来,但眼睛依旧满含怨恨的盯着明月。

    轩辕灵宵开口,在他安静的看着明月被繁华子勒得几乎窒息后,他依然言语冷然的对明月说:“朕想听你说。”

    你想听明月说?明月在这悲伤的气氛里不合时宜的冷笑,听到自己尖锐的笑声回荡在这四个人身旁,明月说:“一切的话昨夜明月已经说过了,不知皇上还要明月说什么?”

    在这个时候,除了默默护着明月的宫蕤,最冷静公平面对明月的竟然是十三月。她对明月说:“明月,这不是任性的时候,现在的情形下你的确是最有嫌疑的人,有什么话不要赌气,说出来。看看夏洇泊,因为与轩辕灵宵斗气,到死我们都不知道她心里想说的话,令她蒙受不白之冤。明月,夏洇泊的路不要再重复了。”

    十三月说得极慢,声音很低,却在明月心里激起片片涟漪,泪就是在这种情绪下不自觉的盈满眼眶。

    明月昂着头,倔强的不让眼泪流出,冷冷的说:“在你等眼中明月不是狡黠的女子吗,怎地,一夜之间,明月会愚蠢的把自己至于这般境地。逼死夏洇泊对明月有什么好处?”

    繁华子道:“若是夏洇泊以死告警呢?”

    “那大人以为明月有怎样的阴谋值得姐姐这样牺牲呢?”

    繁华子语塞。

    轩辕灵宵看着明月,眼底掠过些许探究,眸深色冷的说:“你这是什么态度,没有人说是你的责任,我们不过是想知道那晚你同夏洇泊说过什么,毕竟你是最后一个见她的人。”

    明月眼光掠过繁华子讽刺道:“这便是皇上口中的相信吗?”

    轩辕灵宵脸上浮现几丝怒色,走过来狠狠拽着明月的胳膊,怒道:“已经不仅仅是一条人命了,你还在计较这些小事吗?”

    “小事?皇上认为自你口中一味的试探对明月而言是小事吗?夏洇泊为何伤心欲绝皇上当真不知吗?”

    闻言,轩辕灵宵微愣,眼中首现痛色,不待说话,便被迎面一拳打的跌跌撞撞的后退。

    繁华子脸色铁青,迎面又是一拳,轩辕灵宵半边脸登时红肿,嘴角流出血来。繁华子道:“不管你爱不爱夏洇泊,你既然娶了就应该保护她,让她平白受冤不说,还逼得她绝望自尽。轩辕灵宵,你说,你怎么就不能说你是相信她的。”

    轩辕灵宵木立不语,轩辕灵宵、十三月、繁华子和宫蕤,他们四位自小一起长大,虽然是君臣关系,实际上更像是兄弟,虽然十三月、繁华子和宫蕤对轩辕灵宵有时不那么君臣,不过他们的忠心倒是比天下任何一个人更值得信赖,宫蕤站出来道:“繁华子,这是不能全怪皇上,没有确实的把握为夏洇泊翻案之前,皇上不轻易开口是最理智的选择。换做是明月也会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