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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天南的眼里从悲伤变得迷茫,又从迷茫变得疑惑,终又从疑惑中惊现出狡黠的目光。身形微退,嘴角间已然浮起一丝冷冷的笑意。

    在他身后的两人似乎现在才想起了自己的存在,大步上前,挡在谢天南的身前,双腕一翻,就有数抹银虹向着吕善南挥撒而来。

    这一刹那,连司空惊天与侯琨也未及反应!迟疑间,只听得“叮叮叮叮叮”一连串得金属交错之声响过。身旁、脚下、棺木、灵台周围无不落满了细如牛毛,多如细雨的银针暗器,数量之多,暗夜之中更显得恐怖与诡异。

    司空惊天与侯琨惊异的相视一眼,都纷纷抢上前去。吕善南偌大的身躯却在此时摔了下来,殷红的鲜血犹如片片梅花随之洒落,他竟是用自己的身体为司空惊天和侯琨挡下了这避无可避、逃无可逃的夺命暗器!侯琨眼疾手快,忙一把将他扶住。司空惊天却惊叫着道:“大哥!你的腿上中了暗器!”

    仅此迟疑之间,谢天南却是连拍数掌,大声叫道:“好!能识破了我的计划就已经很不简单,更难得的是竟然以一人之力硬挡下这连环激射的三百发银针!好!”他每拍一掌就有五六个黑衣人从窗口、门外、屋顶上窜入,数掌过后,厅堂之上已然是站满了群人。蒙面黑衣,动作整齐划一,显然是早就潜伏在此。

    吕善南环扫四周,又看了看司空惊天与侯琨,终于露出一丝微微的笑意,一拍司空惊天的肩膀,道:“我已经失去了雨音,不能再失去我最好的兄弟。看到你们没事,我就放心了。咳咳”又吐出大口的鲜血。司空惊天与侯琨闻言无不是眼圈通红,默默的垂下头去。忽然间吕善南右手一伸,将腿上的数枚银针一并拔去,道:“二弟、三弟,今天我们之中只要有一个人活着,就要勇敢的冲出去!”

    二人见他已是这般虚弱却仍然是这样的斗争昂扬,都不禁忍痛的点了点头。

    吕善南以刀撑地缓缓的站了起来,坚决的道:“谢天南是我的,我们分头出击,只要有一人能够冲出去,就不要再管另外的两个。生死有命,能逃出去的便在客栈之中会合。一个时辰为限,不需要多等!”顿了一顿,忽然又道:“今天我们能在此痛痛快快的杀他一场,也不枉了我们的结义之情。谁要是为了助我而轻易放弃了自己逃出的机会,就是对不起我刚刚的一片苦心。我吕善南不但丝毫不领他的情面,还要与他划地绝交!话已至此,多说无意,二弟三弟,咱们冲吧!”

    司空惊天与侯琨如何不知道吕善南说这番话的一片苦心?想起吕善南自然无疑是抱定了一片必死之志,又不忍拖累了自己的兄弟,才忍痛说出这般话语,心中也不禁暗暗感到一丝生离死别的伤感。三人相视一眼,微一点头,纷纷夺路冲去。

    司空惊天取向窗口,利剑开路,只行出数步就已被数人重重围住。此刻生死关头,再不容心慈手软,宝剑偏锋,立时血溅五步。当先一人在他凌厉的剑法猝击之下,来不及躲闪就已是身首异处。第二人大惊之下连忙侧身避让,却不料司空惊天所使的形意剑法这一招乃是虚招,剑锋扫过,后发先至,反将他的一只右臂横切了下来。那人怪叫一声,仰身跌到。

    司空惊天自从师从李归隐之后,大大小小的比武考验可谓是经历了不少,可是似这般与人性命相博,却是大姑娘上轿头一遭。起初的确是心有余悸,可是形势所迫,数招过后,竟然也感到手到擒来。毕竟杀人可以不择手段,比之比武相斗,尚要把握分寸的更加容易的多。这当然也是李归隐平素的教导之功,否则倘若武功不济,倒让敌人手起刀落,岂会有丝毫的畅快可言。

    侯琨此刻已然冲至门口,奈何此处人手众多,虽被他刀伤四个,掌毙三人,仍不断的有好手从门口跃身进来。侯琨杀的性起,大吼一声,刀势连环递出,竟然没有一招使得是防守的招术。众人见他招式凶狠,无一不是两败俱伤的打法,都不免心惊,纷纷避让。

    此时吕善南也早已手起剑落,斩翻了两名好手。他重伤之余,行动不便,但凭着一口气息苦苦支撑,连翻苦战之下,又不免旧伤迸裂,血染衣衫。

    然而数合过后,司空惊天等三人却无不是心中雪亮,这些人虽然以黑衣蔽体,黑布蒙面,可是招式老练,配合俨然,剑法更是轻、灵、逸、准,可不就是青城派的座下弟子?心明此点,三人更是怒不可遏,招招出手更不容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