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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吕善南兀自惊愕,司空惊天却是微微笑道:“还是二哥想的周到,连大哥的坐骑都准备好了。”

    吕善南此时才一拍头顶,道:“只顾筹划着今晚行动的事,倒是真的把这一茬事忘了个干净!”

    侯琨道:“这种小事岂还用大哥操心?兄弟心下早已准备好了!”

    三人复不多言,各自上马一路向谢府行去。

    吕善南救人心切,一马当先。司空惊天与侯琨的坐骑也是良骑,一路跟随不刻已近谢府。三人未免泄漏行踪,纷纷提前下马,安置马匹后才转而轻步上前。

    直行至谢府门前,吕善南才突然驻足,口中轻微的道:“咦?”

    二人顺着吕善南惊疑的目光看去,却见谢府门前灯笼惨淡的微光照应之下,处处银绸素裹。丈许长的白练层层叠叠,原本当是庄严气派的府衙之上,此刻竟然是一片的萧条惨淡之意。深夜中看来都让人忍不住打个寒噤。

    侯琨沉吟着道:“大哥,这可奇了,兄弟昨日来的时候还不是这般模样,难道一日之隔,谢府上竟然出了丧事?”

    吕善南双眉紧缩,半晌才小声的道:“走。”

    三人均是身负玄功之人,*入内,不着声息也丝毫不是一件难事。只不过谢府虽不及皇宫大院,可是大家气派总是有的,厅堂别院、亭台楼室也是甚多。好在吕善南轻车熟路,择路而行倒也是畅通无阻。

    只不过片刻之臾,三人就已行至堂前。

    却见正堂之上,朱门大开。厅内白练深垂,烛光摇曳,一口红木棺材赫然停在厅上。

    棺木之前果品繁盛,香炉之内兀自香烟缭绕。正对大门的棺木之上还醒目的写着一个大大的“奠”字。

    吕善南倏然窜入,一步踏至堂前。细看之下那灵位上写的竟是:“爱女谢雨音之灵”!

    吕善南只看得目瞪口呆,踉跄的后退了两步,只片刻又疯狂的抢到灵前,抓着灵牌瞠视良久,继而猛烈的咳嗽起来,偌大的身形咳得弯成了弓形,吐出大口的鲜血。

    司空惊天与侯琨也是乍识变故,惊得双双抢身上前,一把将吕善南扶住。不住的相劝道:“大哥,保重身体要紧!”

    吕善南抬起头来,口角兀自不停的溢出鲜血,双眼之中却早已是老泪横流。正是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此刻乍闻变故,吕善南脑中犹如一片空白,只感觉自己的世界天塌了一半,精神上唯一的支柱也刹那间倏然崩溃。此刻纵是在司空惊天和侯琨二人合力的搀扶之下仍然是摇摇欲坠,喘息了半晌才道:“雨音死了,我已是了无牵挂,又何必在苟活在这个世上?”

    司空惊天二人方欲再劝,忽听得门外脚步声传来,一行三人径直向着灵前缓缓走进。侯琨一边紧扶着吕善南一边暗暗握紧刀柄,与司空惊天对望一眼,各自心生警戒。而那三人却似乎浑然未见司空惊天三人一般,一言不发,缓缓已至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