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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空惊天一怔,这才发现如此解说的确不妥。看看眼前这位女子,年不过十六七岁,却竟是如此的聪明伶俐,心中不免升起一股莫名的好感。淡淡的一笑,道:“姑娘说的是啊,在下方才所言确实有所不妥。不知可否一问姑娘的芳名,也好让在下知道,对在下当面指错的又是何人呢?”

    那女子身在榻上,虽不能动,可是眼波流转,眉目生情,先是微微的一笑,不答反问,道:“‘司空箫’倒是一个十分秀雅的名字,却不知道是否也同样人如其名呢?”

    司空惊天如何不知道她言中有意,淡淡一笑,大方的站直了身子,道:“左右无事,在下就为姑娘吹奏一曲如何?是否人如其名,岂非听过便知。”

    那女子见他这般直爽,也委实暗暗惊喜,点了点头,道:“若是果真人如其名,我的名字自当相告。”

    司空惊天不答,贴唇吹奏了起来。室中沉闷,他特意取了一段《天净沙》的曲词,语调悠扬,错落有致。一曲奏毕,直听得那女子心神皆醉,幽幽的叹了口气道:“真想不到,世间竟还有如此美妙的箫声。”

    司空惊天微微一笑,拱手说道:“姑娘夸奖了!”

    那女子现出回味的神色,悠然的说道:“你一定不是一个坏人。从你的箫声之中,我能够感觉的到。那曲调之中没有金戈铁马,只有一口波澜不惊的古井,平静的掀不起一丝的波浪。”

    司空惊天心中一惊,欣喜的道:“姑娘竟然能够听出这箫声之中的平和之意?想不到今日在下竟然遇到了一个知音的人!”

    那女子不答,却微微垂首,忽然小声的说道:“其实你能够解开我的穴道的,是不是?你将我放到床上也是为了能使我更加舒服一些,是不是?唉,虽然你不曾说,可是我”

    司空惊天被那女子一语道破心事,也不禁脸上一红,解释道:“在下对武功一项,也只是初学乍练,姑娘何出此言”

    那女子小声的道:“公子一番好意,冷如霜在心里谢过了”

    司空惊天一惊,倏然回首,道:“难道你就是武林盟主冷劲风的独生女儿?”

    那女子可不正是冷如霜?乍而闻言,欣喜的道:“原来你也认识我爹爹!”

    司空惊天却犹如被一盘冷水临头浇下,刹那间面如死灰,冷然应道:“不认识!”

    冷如霜见司空惊天面色突变,也不禁惊道:“公子,你怎么了?”

    司空惊天长叹一声,转身不语。几乎同一瞬间,他似乎也开始明白杨瑾临走之时的那句话的深意了

    冷如霜见他一言不发,深深的叹了口气,道:“人人都将我看成武林盟主的女儿,对我敬畏有佳,世俗女子可恐怕更是对我羡慕异常。可是谁又知道,作为武林盟主的女儿会是多么的无奈?言行举止决不可做错半分;家教深严,更没有一个朋友”她语声幽怨,说道后来竟有说不出得凄凉。

    司空惊天听在耳里,也不禁心中牵痛,怜意大生。想起自己幼年凄惨得童年,虽然四处漂泊,孤单落魄,可是说到底仍有几个知心的朋友。谁料侯门深院,寻常人家羡慕的地方竟也有如此的凄凉。

    一时间感怀身世,又暗暗自责。自己的养父虽为冷劲风所害,可是也实不应该迁怒他人。这冷姑娘如此娇柔女子,怎能够对她这般冒犯。想到这里,柔声的说道:“适才在下无礼冒犯,还望姑娘且莫见怪!”

    冷如霜凄然一笑,摇首道:“不!你没有冒犯于我,你说的都是你自己的真心话。虽然我不知道你这是为什么,可是只要有人肯听我这般倾诉,毫不恭维,想说就说,我就已经十分的满足了”

    这几句话说的虽是极为平静,可是司空惊天听在心里却又说不出难受。忍不住望了冷如霜一眼,顾左右而言它的道:“是杨大哥把你抓到这来的吗?”

    冷如霜摇头道:“不,抓我的是一个白胡子的老头。他使一把长柄大刀,从庙顶破空而下就哈哈大笑。追随在我左右的派中弟子都被他打的重伤。他这才抓起我和孙婆婆,不知怎样来到了这里。”

    司空惊天这才恍然大悟,自己与云布天结拜之日,曾亲口将这血海深仇向其吐露。云布天定是打听到冷劲风的爱女会在庙中进香拜佛,所以特意胁持了他的女儿送给自己。也难怪杨瑾说要报仇就千万不要错过这个机会了

    想到这里,不禁一声长叹,道:“真是冤冤相报何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