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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套形意拳法和形意剑法固然是精妙无比,可是由于不必拘泥于固定的招势,学起来反而容易了许多。

    况且这一套拳法、剑法乃是由任北飞首创,堪称武学上的精华,练习之人极需讲究缘分。有缘之人便是在短时间内也能做到融会贯通;而无缘之人即使苦练十年也未必有所小成。

    司空惊天乃生性浪荡之人,天生就是不落俗套,这两套功法正巧符合为其所用。此刻但凭一时兴趣随意施展,岂料到了后来竟然隐隐已能自己领悟出一些拳法剑路,配合着步法使来,倒也有模有样。

    李归隐偶尔前来一观,也不由得大为惊奇。原来司空惊天所练的拳法、剑法,竟然全然与自己所领悟的不同。

    李归隐一代大侠,武学之上造诣非比一般,此刻略一思索恍然已明其理,任北飞苦心创意的精妙武功自己无法窥其深奥,不料天意如此,竟然让生性随意的司空惊天轻易练成,一时间又惊有喜,暗叹世间奇缘,莫过于此。

    至此下定决心,再不用自己所学指点司空惊天,以免一翻误导反而使贤徒空赴后尘。

    司空竟然也似为此中玄妙所迷,至那日起,每天勤奋不断琢磨武功。第四天时,李归隐已忍不住在一旁叫好;转眼到了第十天,李归隐眼中所见已然依稀就是任北飞的掌风剑影了。

    这一日,李归隐打断了正在独自练武的司空惊天,道:“天儿,这套形意拳法和形意剑法你已经大概领悟了,所欠得只是火候。如今在配上你的内功修为,相信普天之下,即使很有名望的一辈,也少有能出你右者的了。今日为师就在传你一套掌法,叫做‘混元掌’。”

    司空惊天道:“就是李伯伯往日曾经提过的那本师祖的遗物吗?”

    李归隐点了点头,道:“不错,此套掌法只传于本门派中人,为师在未正式拜入你师祖门下时,也未尝得以相授。”

    司空惊天奇道:“这套掌法很难学吗?”

    李归隐道:“天儿,只要用心去学,就没有学不成的道理。本门武功,你已经先后学会了刀法、剑法、拳法,尚缺一套掌法。可是这套功法学成不易,需要有上乘的内力加以辅助,所以天儿,从今天起你除了要按为师的要求修炼掌法之外,还需自行修炼你义父所留的《洗髓金经》。”

    司空惊天道:“义父待我如同亲子,他的遗物我终日都小心的收在身上。平素有暇,我也曾拿出来翻看,只是那本《洗髓金经》里面所记极为精深,更非一朝一夕所能成就。并非天儿有心偷懒,只是深恐旁骛太多,是以不敢贪恋上乘武学。”

    李归隐听了,缓缓点了点头,道:“你的顾虑也不无道理。既然如此,你就将此籍妥善收藏。此物既能与少林《易筋经》并称为中原武林的两大奇经,必有其过人之出。”

    司空惊天连连称是。李归隐像是突然想起了些什么,又转身道:“天儿,李伯伯有事要下山一次,时则三五日不定。衣物食用我已予你准备妥当,今日寒刀也交于你手,你自行在山中练武,务须小心,也不可偷懒。”

    司空惊天先是一怔,随即强忍着心中的狂喜,大声的应道:“是!”

    李归隐微微一笑,拿出寒刀,转身而去。

    眼见李归隐的身形渐渐远去,司空惊天险些激动的大叫一声。算算时日,他足有一年半多未曾下山,由于李归隐教导极严,他甚至连此山深处也未能如愿以偿的涉足半步。好不容易等到今日李归隐有事离山,更是三五日不归,对于一个玩心未泯的孩子而言,司空惊天又怎能不喜?

    想到这里,司空惊天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激动,伸手把寒刀挂在腰间,闪身窜入山林之中。

    归幽山后面是一片密林,古木参天,丝毫没有人为开发过的痕迹。司空惊天走在其中,就像是有了一种回到了久违的家中的感觉。说实话,他真的很喜欢这种感觉。人与自然和谐相处的平静的感觉。

    不远之处是一条小溪,溪水清澈见底。这里原本是司空惊天所能涉足的最远的地方,也只有这里,可以打到清凉可口的饮水。可是此刻他却是很想到溪的那一边去看上一看。

    然而一想起李归隐的告戒,司空惊天的心中又不免踌躇。正犹豫着,猛然间在溪水中看见了自己的影子:头发凌乱,脸颊漆黑,为了练功而日晒雨淋,刹那间仿佛自己又变回了那个在武当山下讨饭打架的脏兮兮的小子,自己也忍不住一笑。索性脱了衣服跳入溪中,好好的洗了一把。

    待到洗净了身子,舒服的他再也不远愿回头多想,取了衣物便向对岸游去。穿好鞋袜,司空惊天暗暗心喜:终于可以站在片这自己想去的土地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