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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夫人自病重之后便很少会出院门,如今这般儿孙齐聚,确实让她十分开心。

    “好了好了,知道你们姐妹两个感情好,还是快坐下说话吧!”

    骊千歌轻轻道好,拉着那丫头坐在了一旁。

    “蓁儿,你此次在那儿道观中研修了半年,可学到了什么真才实学啊?”

    骊千蓁转向老夫人,面上带了些委屈。

    “祖母,你不知道,那观中生活清苦,饮食更是单一清淡,蓁儿可是下了好大一番决心才决定在那儿修行的。蓁儿本意是借此替父亲、母亲,还有祖母积攒恩德,可我才走了半年祖母便生了重病,蓁儿实在放心不下,这才提早结束了修行,赶着便回来了。”

    “还是蓁儿知道疼人,你不在这半年里,祖母可孤单坏了!”

    “是呀,从前就属我们蓁儿跑这院子跑得最勤快,好在你现在回来了,你祖母欢喜得很呢!”

    骊千蓁对着祖母和苏氏巧笑嫣然,可忽然又转头看向骊千歌。

    “二姐,蓁儿走之前嘱咐你定要替我照顾好祖母,你可有兑现承诺啊?”

    “哦?原来是蓁儿嘱咐千歌的啊,难怪近日来千歌对母亲如此上心,从前千歌可是很少出玉树阁的!”

    苏氏此话一出,老夫人的脸色忽而冷了几分。

    骊千歌在心里冷笑一声,面上无恙地答道,“蓁儿临走之时我便同她说过,莫要平白担忧。祖母已是我的至亲,我怎会不尽心尽力地照顾呢?如今蓁儿回来了,祖母身边便有两个孙女服侍左右了,千歌心中亦是十分欢喜。”

    骊千蓁心里一惊。

    来之前母亲曾对她言明,如今的骊千歌可不是当初那个任自己捏扁锤圆的受气包,她原本还没在意,如今听她这一番话,确实不似从前那般懦弱胆小了。

    不过她骊千蓁可不怕,乌鸦就算是飞上了指头,可骨子里却依旧是乌鸦!

    骊真一直听着这几人的对话,许久才插了一句。

    “好了,既然蓁儿已经平安回来了,那这几日便多陪陪你祖母吧!你长姐听说你回来了也是十分开心,特意派人传旨,说等你休息好了,便可入宫去找她。”

    “爹爹,蓁儿知道了!”

    骊真满意地点了点头,眼里满是慈爱的笑意。

    骊千歌的心渐渐沉了下去。

    多少年了,只有当骊真面对着骊千蓁时,他才会露出如此般的笑容,仿佛他已不再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丞相,而只是一个寻常人家的父亲。

    骊千歌的手渐渐在袖中握紧。

    她本想就此坐着,等到祖母该午睡之时便回去,可骊千蓁似乎看穿她退让的意图,偏偏不想让她如愿。

    “二姐,我听说你前阵子入宫,发生了不少事呢,你可不可以给蓁儿讲讲啊?”

    骊千歌微微皱眉,“蓁儿,现在已是午后了,该是祖母午睡的时间了。日后有时间我们姐妹再详聊,这样可好?”

    “无妨无妨,祖母今日便不睡了,正好也听你讲讲故事!”

    苏氏在一旁等着看热闹,骊千蓁的生母王氏也只能作陪,而骊真似乎也对宫里发生的事感到好奇,便也没提出反对。

    骊千蓁拿起茶壶来,笑着给骊千歌倒了一杯热茶。

    “二姐,你便讲讲嘛,蓁儿这半年都要闷坏了!”

    骊千歌压下想一巴掌扇过去的冲动,拿起那茶杯抿了小口。

    “其实那日在宫内也并未发生什么,虽说是有刺客刺杀,可陛下和长姐都是福大命大,安然逃脱后便带了侍卫将刺客一网打尽。”

    “二姐,刺客行刺的事已是传得沸沸扬扬,不过听人说,二姐在宴会上献舞,舞姿婀娜,艳压众人呢……”

    骊千蓁故意拉长了声调,故作天真地反问道,“可是二姐,蓁儿从小和你一起长大,怎么从来都不知道你竟会跳舞呢?难不成是一直瞒着我们偷偷练习的吗?”

    此言一出,屋内的众人俱是沉默下来。

    骊千歌用手指擦了擦茶盏边缘,随后才答道,“妹妹你说笑了,姐姐当日作舞不过是想让长姐高兴,说什么舞姿婀娜不过是宫人们流传的谣言而已,姐姐只会些最寻常的舞姿,若是蓁儿你去了,才是当真艳压众人呢!”

    骊千蓁对她的回答不置可否,自顾自地把话题转了出去。

    “其实宴会献舞一事只是插曲,倒是后来二姐跳入水中救起长姐一事,当真让妹妹我吃惊。”

    “蓁儿,你怎么这么说呢,皇后娘娘是你们的长姐,她落入水中性命垂危,你二姐自然会奋不顾身相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