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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四王爷

    奉,天德承清,盛世太平;于,有德之君,即位天朝。一时之间,莫论朝堂市井,别说天子百姓,一意升平,与民同乐,大赦天下之举,严令各洲官民,免税三年。此令方达,各地官民,上至耄耋老者,下至垂髫小儿,莫不感戴皇恩浩荡,跪拜天朝。

    且不说,一家欢乐,便有一家该愁,但见今日各洲各省,老少官民,皆都一派忘忧消愁之样,却又谁能得想,方当长城而后,远去北漠,正是胡人犯境之时,便也边关有怨,不时传有急报而来,却被有心之人,生阻在外,故而将心疲殆,士气不振,连连告败,当有最后一报前来之时,却是告急界牌将失,即求掾将。

    不想,这一报,千百里传呈,得到京师之日,却是普天同庆之时,任其文武百官阻拦不殆,传报之士,忿忿不已之时,便在城门之外,于一片歌舞升平之时,破骂天子昏聩,这一片声音,当真好一似投湖之子,一石竟激,扬起千层浪高。

    这日,这片高扬之声乍起之时,却又被有心之人,强制一压,当即鸦雀一片无声,朝堂之上,殿堂之下,市井之中,百姓之口,皆都禁言,这一声边关急报,恍若过眼云烟,当即风过随痕,仿似从未有闻一般。只是没,诸般事态严谨之禁令所达,除其新任天子,任谁,也都能清楚,这山雨欲来之前的宁静,绝非泛泛!

    有耳之士,心中自明,在这一般龙争湖斗尔后,这朝天子,虽为天子,确认在先皇逝世之时,早经瓜分,这朝之重臣,各有所制,愣是任谁,也绝料想不到,一手掌起这当朝大任者,非是新任皇帝,也非是当年那个一箭定王臣的凌风,却是那如同弄潮儿一般,席卷而来的四皇子,——凌羽!

    随之,皇帝即位而后,也不知朝之重臣何等想法,随即便举荐,将内阁等一概事物,皆由凌羽处置,新任皇帝,凌霄虽对凌羽心有所芥蒂,但始终皇朝将新,也是多事之秋,再着一朝荣登九五安乐之尊,便不免横生几许安逸图乐之心,当下有人愿承此重任,几番权衡,几番芥蒂,最终将朝廷一半以上的事物,皆由四皇子凌羽打点,也因由此举,凌羽顺理成章的,当即赐封四王,封地千里,享禄千钟。

    有此一番折腾,朔想边关报急之事,从中种种,便可瞧出两三端倪,非是有人从中作梗,又作何解释。只消一想,便可知这朝堂之内,能有词通天之能者,除却这位四王爷,还有谁人。

    只是连来数日,帝都依旧一派歌舞升平之象,就连那个连日在城下大骂吾皇之人,也无了踪影,稍一探听,都有杂嘴之人小透消息,怕是得罪当朝天子,此刻应是尸抛荒野了。于有此谣传,当下臣民,对这位新任的皇帝,便失了大半心了。

    然而,任谁多番打听,多番探闻,都不曾想得到,这当日城下大骂新皇昏庸之人,却被有人秘密的,遣送往帝都之内,那处除却皇城,再无其二的府邸之中,——当朝四王爷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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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杯香茶,正端在指,轻缓几下来回,茶杯与茶盖的碰撞之下,发出了略显哑瑟之音。此处高堂,一镜明辉,略显椭圆形状,从正堂之上端摆,却正巧的,照着堂下来客,那微微不安的神情。在那神情的不安之上,甚至于,还有着明显的几条伤疤,却又明显的经过处理,人客脸上的那几道伤疤,正逐渐的消了肿,复了原。

    “呼……”端坐正堂之人,不是别人,正是凌羽,一口接一口的吹凉之声,似乎多举,却很意外的,能够震慑人心。甚至于茶杯与茶盖相互碰撞的声音,在此刻这办严谨的气氛之下,也能给人一种醍醐之觉,丝毫不予怠慢。

    “这几日的刑楚之涯,想必已经让你懂得了做人之道,更甚者,让你懂得了,怎样做好一个朝廷的官了吧!”开口的是凌羽,语气,却具备着一定的威严。让人打从心底忍不住的一赞,不愧当朝一王,举止,言谈,都极具震慑之力,俨然教堂下这个战惯沙场之人,也从心打的敬畏着这个传说中的四王爷。

    不料凌羽此话一出,那堂下之人,却咚的一下,跪拜在了凌羽的跟前,连连叩首,“四王爷的救命之恩,属下没齿难忘。”

    俨然,堂下人的这般敬畏,使得凌羽的心中确是快意不少,至少,他很是享受这种受人敬却又被人畏着的感觉。任你驰聘沙场,战惯生死,在他凌羽眼中,当是该如此,是君是臣,一眼便明。然而,凌羽却是变了变脸色,严肃了起来,道:“我是刑你之人,你却来叩谢于我,于情于理,大有不合啊!”

    那堂下跪着的人,一听凌羽此话,随即露出的,却是切齿之意,眼中肃杀之神色,不亚于对敌之时,“天朝帝君,不顾我边疆百将之生死,我进京数次,皆被阻拦,皇帝若当真有道,就应该接见于我,而不是让你把我关押,再暗暗的往死中囚!属下心知肚明,是四王爷用一死囚替换下属下的一条命,属下定当知恩图报,万死不已!”

    凌羽没有推辞,相反,心中却是大喜堂下之人的这般言辞。他当知道,拥有军心,便是拥有了整个朝廷的主力。是他派人百般阻挠边关急件进京,也是他暗中假传圣喻,把他给囚进了死牢,也是他在他临死之前伸一援手,救下了他,……这一切一切,都是他的一手安排。而现在,他故布的这障眼之法,也确实让他达到了目的,让这前来传达边关将士紧危之人对当今圣上失诸信心,他便能大加收拢。这军心巩固于他,自然不在话下了。

    “你敢直言不讳,大骂当朝天子,就冲这一份忠肝义胆,本王救你,也是出于怜才之心啊!”凌羽继续而脸上的神色,出现了一丝惋惜,不免仰天道:“不耐我朝新主,才即位数月,却只贪图享乐,不思图强,这边关之事,他是一拖再拖,事久,只怕不利于我朝,也不利于万民啊……这水深火热之急,本王确实,也是急如焚心啊,无奈我主荒诞,每每觐见,都被拒之殿外,……唉,只怕旷日持久……!”凌羽摇了摇头,显得无奈。

    “只怕旷日持久,边关军心不稳,敌军溃败我军,便不再是空谈了!”堂下之人,接下了凌羽的那一句无奈之话。这也不得不使凌羽在心中对这个铁汉产生了一丝佩意,“少下忧国之心,本王甚是欣慰啊!”凌羽顿了一瞬,却也起身,扶起了那人,“少下,唯今,本王实在不好拿捏主意,加上边关主将又战死,再派何人,非得皇上亲自下令,只是他如今,却只记得深宫之内的种种享乐,这边关之事,该当如何解决,本王还是一筹莫展啊!”

    “难道要等敌军打进京城,那昏君才会有所觉悟?”那人怒了,冲口而出的那句昏君,琐是大逆,但凌羽所要的,就是这种激昂之心。

    “边关一事,就交给本王来处理吧!”凌羽正色道。

    那人一听,脸上的愤怒之色随即降去,取之的,说是涕下潸然也当不为过,“属下替边关那些还在顽抗的将士,谢过四王爷了!”随之,那人焦急的问:“当不知王爷有何计策,促使皇帝正视边关之事!”

    此时的话,再不是尊称皇上,而是不讳的直呼皇帝。这个中转变,凌羽又怎会听不出来,这正是他所乐意见到的,故而,他不去打压这位热血将士,反而有心纵容。“哪怕是硬闯宫闱,本王也要把他从那后宫之中给拉了出来,即便拼了本往这千钟之禄,也绝不能再让边关之事这样拖延下去了!”

    凌羽说得激扬,那将士听得感戴,栽头一跪,叩地有声,“属下再次替边关将士,谢过四王爷。”他沉默了一下遂又抬头,“只是如今边关无大将撑局,朝廷若不派一能够镇压得住人心的人前去主帅,只怕军心依旧溃败啊!但不知王爷对此,心中可有合适的出战人选?”

    凌羽点了点头,“少下说得极是,这非常时期,前去坐镇之人,自然也得是非常之人,……”凌羽沉吟了,但见那人,见凌羽如此一说,当下便来了劲,“如此说来,王爷心中,已有合适人选了!”

    “自然……”一句成竹在胸,虽未言明,却令那人当场心悦诚服。

    而后,凌羽命人秘密备马,快速将此人送回边关,一来可让他趁此心中之势,将他制造的皇帝的荒yín之事告之边关之将士,好让他们对他这个四王爷心存拥戴;这二来,京师也非他久留之地,夜长梦多,他久留京师,只怕时旷日久,他也会瞧出些许端倪出来。

    就在此时,从内阁之中,款款盈盈,走出一女子,乍一看容颜,当真好若芙蕖出水,清怜之态,令人闻之于惜。此女婀娜之色,除却那画扇可比,这京师之内,当也无人能匹了,非是那流苏,当舍其谁。

    也是在当初嫣红院之时,承蒙凌羽厚爱,几番欢好而后,凌羽对这个女子,却是欲舍不得,然而流苏对凌羽此人,虽说在性格之上,有着莫名的阴晴不定,不过待她之意,却也无半分轻视,也因此,两人话无嫌猜,竟也相怜几分,一番谈合,也是情深意重。

    只是流苏素知,在这王府之内,凌羽绝不可能给她这个青楼之女半点名和份,而她,也有自知之明,从不过分要求,凌羽对她的这番善解人意,更是喜爱得不得了了。

    “王爷这着棋用得当真妙啊!”流苏盈盈开口,如水美目流转之间,竟满情意,赞誉之色,言溢于表。

    凌羽敛去了那般阴狠之色,缓缓牵过流苏的手,放在自己的唇边,轻轻一啄,却是惋惜着道:“真不愧是沙场铁学啊,在牢中那几日,他确实是让我见识到了什么才是真正的铁汉子啊!”凌羽说罢,抬头问流苏,“对了,我三哥近来可好?”

    流苏似乎早料到他会有此一问,道:“听下人们说,只是焦躁了点,并无其他,每日也依旧是练练字,读读书,再不就喝喝酒,也无出那园子半步!”

    凌羽点了点头,吩咐道:“替我备几壶酒,我要和我三哥好好一聚了!”

    卷六落花时节舞纷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