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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脏承受力弱的同学还是不要看了,^_^

    小崔不是亡国的公主,呵呵,我怎么没想到这么好玩的设定呢。 她基本上算是个平民吧,有钱接受教育的平民

    次日是旬假,崔捷昏沉沉地起来,在屋内伺弄了半天,总算洗漱穿戴好了出去,甫一开门便有一阵冷风袭来,吹得她几乎寒噤。院中,几片枯叶轻扬盘旋,最后缓缓地降落在地面,这不知不觉间已是真正的秋天了。

    大娘端出热腾腾的杂糕,见她蔫蔫的,举一下箸都要半天,忍不住提醒道:“老爷,你不是说今天要去慧净庵见一位小姐吗?”

    “咦?是的!”怎么把这事忘了呢,前天薛小姐就着人送请帖过来的。

    慧净庵在城东南翠华山上,策马出城,走了这么远一段路,倒觉神清气爽了一点。庵里的师太引了她到别院去。这院子怕是给京里贵妇偶尔清修用的,山水亭阁虽低矮小巧,却也一应俱全,薛环宁穿着一身杏色襦裙坐在亭中等候。

    两人客气地相见了,崔捷瞥见石桌上她方才看着的书,那纸张、那字体显然是广文书局的风格。薛环宁笑道:“崔大人,这书局颇有意思,来京多日,幸有这些小书聊以解忧,也能让我等山野村人知道些秘闻趣事,不得不叹京畿之地毕竟开放呢。”

    崔捷头大:“他们的书总不免夹着两三句臆测,小姐也不能全信呀。”

    “所以我才请了大人来解疑——我爹在这里本有几位旧识”,她略压低了声音说,“可惜他们都站在彭家那边,我也不好去惊动他们。”

    彭家是京官,又在近处,人情世故便是如此。崔捷诚挚地说:“小姐想知道什么?”

    “大人和凤山花房的老板有点交情吧?那位林夫人最近好像在找一位帮手呢。”

    崔捷一惊:“小姐你想去?”见薛环宁点头,她迟疑着说:“但是——小姐不是要等太后的赐婚么?”

    薛环宁袖子半遮了脸一笑:“太后已经问过我了,对崔大人印象如何?”

    崔捷差点滑下石凳去,她还紧追着又加一句:“陛下可有和崔大人说起这事?”

    崔捷哑不能言,陛下什么都没说啊——为什么不说呢?

    薛环宁见她快吓呆了,便说了实话:“大人不必担心,我已和太后说了想先学学怎么卖花呢。”

    崔捷高悬的心这才放下,转而劝说道:“林夫人在京里人脉很广,上至公卿下至草民都有结交,否则一位女子做生意只怕是困难重重。她的公子小姐们都有点儿怨怼她降低了簪缨贵族之家的身份,不愿再和她来往。小姐这个打算,薛大人可会同意吗?”

    薛环宁沉默片刻,复又笑道:“我爹心里正愧疚着呢,自然不敢多言。”

    崔捷想了想:“听说夫人找这帮手,也有点继任者的意思在里头。有人能把她的事业扩大、继承下去是最好不过了,比如这庵里收养的孤女就得了夫人许多资助呢。”可是,小姐你终要嫁人的吧?你的夫君又会怎么想?但这话她终归没有说出来。

    薛环宁说:“大人可否尽管试着帮我引荐一下?余者,我自会争取。”

    她已提过京城里只有自己能说得上话,实在不忍就此拒绝,崔捷便微笑着答应了。临别时,薛环宁送了她一样东西,还叮嘱说安全的时候才能拆开。

    牵马出了庵外,四周无人,她按耐不住好奇快快解开了小包裹,真是晴天霹雳,一盒上品雪里红胭脂!她手忙脚乱地把它重新包好藏在袖中,原来薛姑娘果然看出我是女子了!她只不过见了我几面而已呀。不知怎的她忽然想到了皇帝,他为何没问起自己是否愿意结亲?心中的不安愈发扩大,有些一直躲避着不愿想的事如今也强硬地跳进脑中,难不成……陛下也已看出我是……?

    月夜江堤,绿溟湖上,书房内,一幕幕在脑中萦绕不去,云骊又一次很贴心地低下头让她紧紧抱住,她在心里哽咽着说:陛下,请你不要这样望着我吧。

    她再无心游玩,只策马狂奔想快快回到家里。到了承宁街,远远便望见两名延英殿的内侍立在巷口,有那么一瞬她几欲转身逃走。但她只是钉在地上一动不动,内侍们飞奔过来说:“崔大人,请即刻随我们入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