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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起的秋日总爱犯懒,许是身体没好的缘故吧。总是没个精神。自从寻得美人后,金台吉便将归期拋诸脑后,我也只有随着他长长的在这总兵府呆着。

    这几日梅萱与莫尔雅总拦着不叫我出去,我又岂会不知她们是怕我出去看着伤心的事,精神更加的不济。

    我将椅子移到了窗外,唯有这样才能离外面近些,也好一补我不能出门的遗憾。远远的我便听见梅萱与莫尔雅嘀咕。“这总兵府的下人没个懂事的,见我们福晋与贝勒爷不睦,对我们也横起来。狗仗人势的东西,给福晋熬药都叫咱们等。”

    莫尔雅道“好了,咱俩抱怨抱怨便得了,可别让福晋听了去又该伤心了。”

    向来我以为梅萱稳重,却不想莫尔雅更要聪慧些,且有谋大事的忍耐,看来过去我还真是小瞧她了。

    二人与亚太进来。亚太道“福晋安好?亚太奉贝勒爷之命特来向福晋问安。”

    事到如今他还会在意我是否安好。我附了句“谢贝勒爷惦记,我还好。”

    亚太又道“听闻建州二老爷前往京中述职,路经抚顺,已在总兵府住下了。贝勒爷的意思是希望福晋晚上去赴宴。”

    原是因为舒尔哈奇来才问候我,如今于他我已无心可伤。试问一个女子可以一夜之间同时失去丈夫与孩子,她还有什么是输不起的呢。想到伤心事,我心中难过失了好脾气。“你先下去吧,到时候我到便是了。”

    晌午刚过,我正倚在窗边发呆。忽的听见一声熟悉的声音“姐姐。”抬眼看走进来的竟是目珍。嫁人后的目珍更显大家风范,见她面色红润,想必舒尔哈奇待她不薄。

    我起身迎她言道“我的好妹妹,一别数月不见了,你还好吗?舒尔哈奇对你好吗?”

    目珍紧握着我的手“姐姐不必记,挂目珍很好,老爷对我也很好。我与玉伊姐姐相处也融洽。倒是姐姐你,受苦了。身子好些了吗?”

    我与她坐下我奇怪道“你是怎么知道我身子不好的。”

    目珍道“梅萱告诉我的,贝勒爷怎么能这样,本不是好好的吗?为何突然这般对待姐姐。”

    见到目珍就如同见到了自家的姐妹,心中的苦楚便也增添了几分“都是当日那株雪莲惹的祸。金台吉误会我与努尔哈赤有染。”

    目珍听后愤愤难平“姐姐为他出生入死,她竟怀疑姐姐贞洁,实在过分。我去找他理论。”

    虽感激着目珍的关怀,却也没被愤怒冲昏了头脑“理论,你如何理论?本是说不清的事。还是罢了吧,让他自个想清楚,我塔雅是个怎样的人。”

    “姐姐实在是太苦了。”目珍垂泪道。

    晚宴现场热闹非凡,这与我这个还在病中的人实在格格不入。李成梁父子坐在主桌。金台吉与舒尔哈奇分做两边。目珍与玉伊坐在舒尔哈奇的两边,三人看起来十分恩爱,这也着实反了我对爱情的理解。

    金台吉旁边坐着的是沈天心,虽没有正式进门,看来也是差不多的事。我坐在沈天心的旁边,并没有挨着金台吉。大伙看在眼里,想必已知我失宠的事实。

    李成梁举杯助兴“今夜我总兵府有幸招待两位贵客实在荣幸,我实在开心,先干为敬。”

    大家也都起身与他对饮。饮毕他又道“不知叶赫贝勒与天心准备何日成婚?”

    金台吉道“我且先回叶赫,到时提亲,按福晋礼迎娶。”

    按福晋礼迎娶,想当初我也不过是从府中西苑嫁到东苑,没想到金台吉竟打算从抚顺迎娶沈天心到叶赫。果然是出身显赫不同凡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