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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下对酒灯交影,与知己觥筹交错,多么惬意啊。只可惜今日喝酒我是有目的的,不然一定会是人间一大美事。

    月光稀疏的透着松枝照下来,我耳根有些烫,些许是吹风了吧。舒尔哈奇半眯着眼,高深莫测的看着我。“你不会是有什么心事吧。”我抬头装作惊讶的看着他“为什么这么说?”

    他笑得轻狂。“一晚上心不在焉的。”埋头间我才发现握在手中的酒洒了。我尴尬的笑着:“没想到,我这么藏不得心事,索性我就向你说了吧。”

    我将只剩半杯酒的酒杯放下,严肃的问:“你认为天下和建州比孰轻孰重?”

    他没想到我会问这样的问题有些错愕。“怎么想到问这个。”

    ”总之你别管,先回答我,孰轻孰重。”我恳求着望着他。

    他思索半晌,寻不到半点端倪,淡淡道“当然是天下了。”

    “那天下和情谊比呢?”我顺水推舟,顺便把日后的疑虑也消了去。

    他想了好半晌,我却没有打扰,毕竟他是个有野心的人。天下于他有足够的诱惑力。

    他抬头望着那一弯明月,像是逃避般。“你想说什么就直说了吧,别和我绕弯子了。”

    见他为难,我也不想逼迫“那好,你再回答我一个问题。努尔哈赤和舒尔哈奇孰轻孰重?”

    “哈哈哈”他突然笑起来。“我真没想到你会这般问我,你不觉得这个问题本身就有问题吗?任我兄弟情义再深总不至把自己比了下去吧。”

    面对他的浅笑,我格外严肃。“我是说,如果要让你受些委屈来保努尔哈赤太平,你可愿意?”

    摸透我的用意,他变得干脆起来,”比如是什么委屈呢?“我垫脚在他耳畔轻道:”比如让你迎娶一个你不钟意的女子。”

    “你说的是目珍。”

    “没错,目珍对努尔哈赤毕竟有仇,我想你可以用爱去化解她心中的仇怨。这样也不失为一件美事吧。”我自顾自说着,忽略了他的感受。

    “所以就不顾及我的喜好,任意安排我的婚事。”不知怎么的,他的目光悲伤无比,着实吓到了我。连忙解释道“你别误会,我并没有让你娶她做福晋的意思。名分上无妨,就算是侍妾都可以,只要让她待在你身边。”

    意识到自己语气过于强硬,“当然如果你不愿意就算了。当我没说过。”

    “塔雅。”舒尔哈奇突然深情道,眼中有很多我看不懂的情愫。“看来你真的很爱哥。“此刻我才意识到自己的做法真的很奇怪,按理说我是金台吉的福晋,干嘛要去关心努尔哈赤的安危呢?我这是怎么了。”舒尔哈奇,我........“”你什么都别说了。给我点时间打算,定给你个满意的答复。”

    之后我们再没有把酒言欢,只是烦闷的各自喝着酒,我不知道自己这样做究竟是否是出于对努尔哈赤的爱。其实我只是单纯的不希望他有事而已。

    分别时已是午夜十分,本想与舒尔哈奇晚安道别,谁料只是看着他落寞的背影。他为何要这般为难自己呢?要是不愿意直说便是。为何那样悲伤,他究竟在伤感什么。

    回到园子时,灯火还敞亮着。我依旧与凝香同住,不知怎么的,我还是喜欢叫她凝香,仿佛那才能找到我曾经和她熟识的感觉。“姑娘,今个儿真晚,是去照料都督了吗?”凝香像未发生那件事般,对我恭谦依旧。

    我不置可否,在未得到舒尔哈奇答案前,我还是不要透露的好。”我乏了先去睡了,你也早点休息吧。“”是“凝香俯首致礼,转身向自己的房间走去。看着她婷婷的倩影,我心中清晰知道,她终会成为舒尔哈奇的福晋。

    不知是不是喝过酒的缘故,睡下之后便觉得昏昏沉沉的,要不是窗户打开,流入露水的湿气,沁人心脾,我定还在梦周公呢!

    “姑娘,您起身了吗?侧福晋来了。”凝香轻声在门口唤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