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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忻妈妈的菜做得很好吃,也许是因为单于乡太过贫穷,这里的村民恨不得把每样食品都精细加工才好。

    只有短缺到匮乏,才会让人珍惜!

    王喜禄对秦忻妈妈的手艺赞不绝口,一个劲念叨,他老人家的伙食点也安排到这里了。

    这话让高盛好一顿笑话:“老县长,人家秦书记上交的伙食费可是三百块,您老能拿得出来吗?”

    王喜禄吓一大跳:“一个月三百块?太破费了,我可掏不起,这要是老婆子知道喽,还不得把我赶出家门?”

    大家一哄声的笑起来,秦长清笑道:“老县长就不用掏钱了,我一人吃饱全家不饿,您过来蹭饭就是,我消费!”

    酒过三巡,王喜禄悠悠的问道:“小秦书记,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去燕京化缘呐?”

    秦长清稍稍一顿,回道:“很多事情争取元旦前有一个结果,时间就要抓紧,争取明后天就走。”

    王喜禄擎着酒杯,几次欲言又止,高盛和裴文华对视一眼,开口问道:“老县长,莫不是有些话不方便说?”

    王喜禄嘿嘿苦笑道:“倒是没啥方便不方便的,就是怕扫了小秦书记的兴致。”

    秦长清接话道:“老县长,您有话就直说,我还不是那么不明事理的人。”

    王喜禄啧的喝尽杯中酒,正色道:“小秦书记,我听说你之前没有离开过校园,是吧?”

    看秦长清连连点头,接着说道,“校园是个好地方啊,不过,你现在进入了社会,就会面对完全不一样的情况。

    我老王是个大老粗,性子直,当了大半辈子军人,回到地方上很不适应。”

    秦长清为老县长满上酒,静静的听着老人诉说:“82年老头子就是县处级,嘿嘿,不会为人处世,越活越抽抽,现在只剩下副处级待遇了。”

    夹一块土豆送到嘴里,细细品味,就像是在品味自己的人生,“这么多年,老头子终于明白了老祖宗传下来的那句话,做事先做人!”

    在座的几位,就连秦长清在内,都是受过挫折的,此时听老县长的感慨,也是深有体会:“小秦书记,你想要做一点事情,哪怕是只想把单于乡建设好,就必须先理解这句话。

    否则,你就会四处碰壁,一事无成。

    我们在座这几位,和单于乡众多的编外干部,就是你的榜样。”

    裴文华长叹一声:“嗨,秦书记,老县长的话绝对是肺腑之言,你是有学问的人,你可以想想看,世界上有哪一个国家和民族,把做人放到超越一切的位置?只有华夏!

    其实,单于乡六个副处,十一个正科,十六个副科,没有谁想要混日子,都曾经一腔热血,想要干点实事,可是,就是因为不会做人,才一个个被塞到这里,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

    高盛猛的喝掉杯中酒,一拳砸在桌子上,恨声说道:“秦书记,这些年我们也窝囊够了,看到你这样一心为民,老高感觉很惭愧。

    别的就不说了,往后,秦书记有啥需要冲锋陷阵的,你就有个话就成。

    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老高愿意做你手中的枪,指哪打哪,绝不含糊!”

    “我也是!”

    裴文华和吕春来盯盯的看着秦长清,一脸的坚定。

    王喜禄哈哈一笑:“老头子虽然快到日子了,可是,最后发一点光和热还是做得到地。”

    “谢谢,谢谢老县长,谢谢高书记,谢谢裴乡长,谢谢吕乡长!”

    秦长清为四位面前的酒杯斟满酒,动情的举起杯,“谢谢今天各位的忠告,我会铭记在心,这杯酒,就祝我们单于乡的班子团结奋进,一起开创一个脱贫致富的新时代!”

    10月31日,秦长清坐上张晋北的破摩托,转道詹鱼镇乘长途客车,回嘉鱼县。

    虽说绕了一大圈,可总比坐大三轮颠簸八十多公里要强,当初坐吉普车都颠地人散架,哪里还敢坐三轮!

    这是秦长清第二次来詹鱼镇,像很多偏僻小镇一样,詹鱼镇只有一条长街。

    镇政府,派出所,学校,火车站,汽车站,供销社,都在这一条街上,虽然这里交通堪称方便,只不过客流有限,詹鱼镇还是一副死气沉沉的模样。

    和张晋北一起在小吃部对付一顿早点,就打发张晋北去所里了,秦长清自己悠然自得的向车站走去。

    虽然是农闲季节,大清早的詹鱼镇还是不见热闹,供销社和两家私人小卖店都还没开门。

    远远的,就看到一辆破旧不堪的四十座大客车停在那里,上面已经坐了四五个人。

    张晋北刚刚告诉过秦长清,这种长途汽车一定要坐在车头,还要远离车门,否则,就有罪受了。

    上得车来,前面的座位已经被各色包裹占满,秦长清就在中间找个靠窗位子坐下。

    很快汽车里就坐满了进城的农民,一时间,各种各样的味道充斥整个客车。

    秦长清的身边坐着一个很时尚娇美的少妇,穿着一条县城也难得一见的牛仔裤,上身黑色的蝙蝠衫,外罩一件红皮小马甲。

    少妇似乎对车里混杂的气味很是难耐,一个劲用小手帕在面前扇动。

    秦长清感到好笑,满车都是一个味,扇来扇去还不是一回事,摇摇头,转头看向了窗外。

    这种乡下客车是没办法开窗户的,就算是有一点缝隙,外面的灰尘都会窜进来。

    事实上,这种大破车你就别指望能封闭严实,走出没多远,车里面就已经灰土暴尘了。

    小女人实在无奈,只好把手帕堵在口鼻,也算是另类的口罩了。

    秦长清也被灰尘呛得闭紧嘴巴,就连呼吸都只能勉强忍受,这条件实在是太差劲了。

    走出有四五十分钟,五个膀大腰圆的壮汉挡在车前,没等客车停稳就挤上来,领头的面上一块明显的黑痣。

    黑痣四下一撒摸,看到姿色出众的少妇,猥亵的一笑,凑到少妇跟前,挤挤挨挨的站在少妇身边。

    汽车再一次开动了,随着汽车的晃动,黑痣有意一下下蹭到少妇身上。

    少妇起初还向里躲闪,拒绝,可惜黑痣那样的人渣岂能轻易放弃?

    不一会儿,黑痣就把手搭在少妇和秦长清之间的靠背上,如此一来,少妇几乎被他环抱在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