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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长清点点头:“我算是领教了单于乡的路,要是拉一车葡萄去县里卖,估计不等到县城,葡萄就变成葡萄汁了,可以直接酿酒了!”

    听了秦长清的话,大家都笑起来,只不过,那笑声总有一股酸涩的味道!

    李来福看看秦长清,还是第一次有干部当着农民的面自曝其短,主动说道路不好。

    以往,这一条路那是乡干部的忌讳,根本就说不得。

    猛吸一口烟,李来福开口问道:“秦书记,不知道啥时候能修咱们乡的路哇?天天听新闻,就听人家说,要致富先修路,咱们乡咋就不动弹捏?那么多的干部,也不知道都在忙啥!”

    一句话,臊的几个领导满面通红,秦长清看着李来福期盼的目光,问道:“单于乡财政困难,如果修路,连基本的人工费都拿不起---”

    李来福蹭的站起来:“秦书记,只要乡里修路,我老李敢保证,就算让老百姓出义务工也会全力以赴的。”

    李来福兴奋的目光,深深刺痛了几位领导的心,秦长清站起身,拍拍李来福的肩头,斩钉截铁的说:“老李大哥,你这葡萄酒不要砍了,你放心,这条富裕路马上就会动工修建的,我保证!没有钱,我们乡干部带头出义务工!”

    十月的天,太阳落得早,刚刚下午三点多,几个人就不得不返回乡里。

    东林淖尔虽然是枯水期,不过,很多常年水草掩盖的淤泥坑,也就是微型沼泽地,还是很危险的。

    在单于乡,当地人都知道,夜晚不进芦苇荡,曾经有人陷进淤泥坑,再也没有爬上来。

    如今,偶尔走进东林淖尔深处,还会看到漂浮的白骨。

    秦长清拒绝了张晋北的邀请,回到秦忻家,把半路上买来的三条大鲤鱼交给秦忻妈妈,让她养上两条,炖一条。

    东林淖尔最丰富的资源,在老百姓看来,就是鱼了。

    只是,东林淖尔糟糕的道路,使得这里的鲜鱼无法运出,所以,这里的鱼是最便宜的,个别家庭都吃腻了。

    不过,小秦忻显然很开心,一直在水缸边,看着里面游来荡去的两条大鲤鱼,笑的分外开心。

    秦忻妈妈也是满脸的微笑,也许,这个家庭很长时间没有这样快乐过了吧?

    秦长清坐在窗前,看着兴奋的小秦忻,一种从未有过的感情,涌上心头。

    那是一种想要呵护爱惜亲昵的情感,也许这就是父爱?

    每一条鲤鱼都有四五斤,秦忻妈妈把满满一盆鱼端上桌子的时候,小秦忻眼睛亮晶晶的,就像夜晚的小星星。

    秦长清为小秦忻把鱼腹上的肉给她夹到碗里,看着女孩细细品味的样子,忽然醒悟,小秦忻怎么会被鱼刺卡住嗓子?

    女孩恨不得把鱼肉在嘴里嚼成肉汁,别说这么大鲤鱼的鱼刺,就是小鲫鱼壳的鱼刺,怕是也逃不过女孩的细嚼慢咽吧!

    秦忻妈妈硬是被秦长清拽到桌上,如果她不坐下吃,秦长清就会起身离开。

    女人终于没办法拒绝,小心翼翼地坐在凳子上,侧着身子,夹一块鱼肉,咀嚼半晌。

    秦长清看不过眼,擎起盘子,把小半条鱼拨到秦忻妈妈碗里,倒让女人闹个大红脸。

    19日,秦长清一如既往地早起锻炼,刚刚耍了一通拳脚,就听到摩托车的噪音由远及近。

    秦长清暗自纳罕,这个韩卫东,难道都不需要出早操吗?

    果然,韩卫东驾驶着一台簇新的大三轮,直接冲到办公室门前,看见,秦长清已经收势站好,对跨斗上坐着的军人说道:“这扯不扯,要不是那群兔崽子耽误事,就赶上了。”

    秦长清微笑着迎过来:“卫东,怎么,昨天玉米糊糊没喝够,今天又来品尝了?”

    “得得得,”

    侯卫东双手直摇,“今天哥哥请你还不成吗?”

    说着,就向秦长清介绍同来的战友:“这位是我的教导员,林松,这位,是我的副大队长,洪军。”

    两位军人规规矩矩站好,恭恭敬敬行个军礼:“首长好!”

    秦长清难为情的说道:“什么手掌脚掌的,都是兄弟,就别来那么多客套。”

    林松一本正经的回答:“书记同志,您的职务相当于我们的团长,又是侯卫东的朋友,尊重是必须的。”

    韩卫东摆摆手:“教导员,算了,算了,秦长清兄弟也不是那死板的人,和咱哥们亲着呢。”

    秦长清眨眨眼,瞅瞅这个,再看看那个:“我怎么感觉一股阴谋的味道?”

    韩卫东嘿嘿一乐:“阴谋吗,肯定是谈不上,不过,哥哥有事相求,相信凭咱们之间的感情,兄弟不会拒绝吧?”

    秦长清撇撇嘴:“我就说礼下于人必有所求,这也算是六月债还的快,说吧,只要我能做到。”

    洪军此时急忙叫道:“慢着慢着慢着,这大清早的,饭还没捞着吃呢,找个地方,咱哥几个边喝边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