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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1章 行路难(1)
永徽十三年九月二十三日，是钦天监推算出的上好的黄道吉日。天色极好，恍若一块碧澄澄的翡翠一般完美无瑕，金色的日光如金子一般耀眼，打在身上是说不出的温暖。
明懿小心的扶着友萝的手缓缓下了马车，乍然穿上这花盆底鞋只觉得不适应，走了几步才觉得好些。采选使一伸手，行礼道：“姑娘，微臣只能送姑娘到贞顺门了。”明懿回眸一笑，疑惑道：“哦？大人为何不进紫禁城呢？”采选使头一低，只盯着自己的官服道：“这紫禁城规矩极严谨的，若无太后或帝后旨意，微臣轻易进不了紫禁城。”
明懿微微颔首，瞥了一眼扶着自己的友萝，友萝会意，忙拿出了一个宝青色的香囊递给采选使，轻声道：“这是我家小姐的一点心意，还请大人笑纳。”采选使闻言，自然是欣喜不已，忙告谢之后走出了贞顺门。
友萝帮明懿扶一扶鬓边有些歪斜的合菱玉缠丝曲簪，问明懿道：“小姐，您与这采选使并不熟，为何还要给采选使那么多银子？”明懿望了一眼眼前恢弘壮丽的紫禁城，淡淡道：“我虽与采选使不熟，但我瞧着家境并不好，这些银子只不过是我的一点心意罢了。而且，我虽与他不熟，但说不定日后还有用他之时，眼光还是放长远些的好。”
友萝点点了头。明懿看向眼前这奢靡的紫禁城。远远的看去，日光打在紫禁城金黄色的琉璃瓦上，越发显示出紫禁城的威严与华美。房檐上是用鎏金制成的坐兽，衬着日光灼灼生辉。明懿轻轻一叹，紫禁城虽好，可却远远及不上外面碧海蓝天的自由。
一个小太监见明懿下车，忙忙的来向明懿行礼，口中道：“参见姑娘，一会儿奴才会伺候您前往宸怡宫参加选秀大典。”见明懿和友萝一脸不解的样子，那个小太监忙笑道：“这宸怡宫素来是众位秀女参加选秀的地方，还请姑娘放心。”明懿宁和微笑，极力抑制住心中澎湃起伏的紧张，跟着那个小太监往宸怡宫走。
这紫禁城甚大，明懿扶着友萝不知走了多少宫室殿宇，一个个皆气势磅礴，恢弘壮丽。连那楠木门柱，皆是描金绘彩，龙飞凤舞。这宸怡宫较为偏远，在紫禁城的西南角，而贞顺门实在紫禁城的东南角，可是有不少路程要走。这选秀是在宸怡宫的正殿镂云殿进行。无数貌美如花的秀女被分成五人一组，进镂云殿。选秀倒也简单，只要向帝后磕头请安，帝后问几句话便罢了。
若是被选上了，就“留牌子”，赐香囊一个，即被选中为妃嫔了。选中者若家在盛京则回归本家，选吉日册封，入宫为妃嫔；若家不在盛京，则入住宸怡宫的五轩五斋五堂，选吉日册封，并搬入东西三十六宫中。若是被“撂牌子”，赐宫花一朵，就未被选中。回归本家嫁为人妇。
明懿冷眼看着，走过这么多宫室殿宇，有些宫人见了她们这些秀女趾高气扬，面露不屑之色；而有些宫人见了她们则是低头而行，恭恭敬敬。小太监看了我一眼，低声道：“姑娘也有所不知，在这紫禁城里，奴才也分三六九等。若是跟在得宠的娘娘或小主身边，是掌事太监或掌事女官的，自然是高高在上、得意洋洋了；若是在浣衣局、辛者库这种肮脏之地为奴为婢的，就只能低眉顺眼了。”
友萝闻言，不觉低声对明懿道：“小姐，这宫里的规矩可真多。”明懿瞥了她一眼，语不传六耳：“是了，咱们身在宫中，不是在董府，自然是小心为上。”友萝不再说话，只扶着明懿小心的往宸怡宫走。大约又过了一盏茶的时间，明懿她们才到了一座宫室前。红漆楠木所制成的垂花宫门上方挂着用鎏金紫檀制成、烫金写成的三个大字“宸怡宫”，明懿心中暗自赞叹，虽然宸怡宫并不似想象中的那般奢靡华丽，却也不是皇家贵气。
明懿与友萝对视一眼，携手走进了宸怡宫的垂花宫门。走了几步，紧接着便是比垂花宫门小一些的内仪宫门。迎面看到的则是宸怡宫的五凤夺珠彩绘图，是宸怡宫的前壁，前壁后即是宸怡宫的前殿。因为明懿她们只是待选秀女，所以不能直接从前殿穿过，所以小太监带领众秀女从东西配殿的后壁的长廊穿过，而过了这些，前面豁然出现一座华丽恢弘的殿宇，就是皇帝皇后选看秀女的地方——镂云殿。
明懿这些秀女先被引到宸怡宫的东西配殿。那个小太监领着明懿到了东配殿，明懿细细的打量着东配殿，陈设并不算奢华，却独有种清新自然。紫檀桌上摆放着泸州窑所产的白瓷描金瓷瓶，里面插着含苞待放的绿菊，显得整个东配殿精巧雅致。窗上糊着一层扬州织造新进贡的湖月纱，日光透过来，也变成点点柔和的光晕。
环顾四周，明懿不觉惊喜万分，原来东配殿中还有明懿自幼熟识的好友萧令娴。令娴是大理寺少卿萧自远的女儿，令娴与明懿是闺阁好友。令娴本居住在苏州，与董府所在的苏州有些远的。但令娴的外祖家住在苏州，与董府更是比邻而居，自然关系更是密切。
明懿小心的扶着友萝的手缓缓下了马车，乍然穿上这花盆底鞋只觉得不适应，走了几步才觉得好些。采选使一伸手，行礼道：“姑娘，微臣只能送姑娘到贞顺门了。”明懿回眸一笑，疑惑道：“哦？大人为何不进紫禁城呢？”采选使头一低，只盯着自己的官服道：“这紫禁城规矩极严谨的，若无太后或帝后旨意，微臣轻易进不了紫禁城。”
明懿微微颔首，瞥了一眼扶着自己的友萝，友萝会意，忙拿出了一个宝青色的香囊递给采选使，轻声道：“这是我家小姐的一点心意，还请大人笑纳。”采选使闻言，自然是欣喜不已，忙告谢之后走出了贞顺门。
友萝帮明懿扶一扶鬓边有些歪斜的合菱玉缠丝曲簪，问明懿道：“小姐，您与这采选使并不熟，为何还要给采选使那么多银子？”明懿望了一眼眼前恢弘壮丽的紫禁城，淡淡道：“我虽与采选使不熟，但我瞧着家境并不好，这些银子只不过是我的一点心意罢了。而且，我虽与他不熟，但说不定日后还有用他之时，眼光还是放长远些的好。”
友萝点点了头。明懿看向眼前这奢靡的紫禁城。远远的看去，日光打在紫禁城金黄色的琉璃瓦上，越发显示出紫禁城的威严与华美。房檐上是用鎏金制成的坐兽，衬着日光灼灼生辉。明懿轻轻一叹，紫禁城虽好，可却远远及不上外面碧海蓝天的自由。
一个小太监见明懿下车，忙忙的来向明懿行礼，口中道：“参见姑娘，一会儿奴才会伺候您前往宸怡宫参加选秀大典。”见明懿和友萝一脸不解的样子，那个小太监忙笑道：“这宸怡宫素来是众位秀女参加选秀的地方，还请姑娘放心。”明懿宁和微笑，极力抑制住心中澎湃起伏的紧张，跟着那个小太监往宸怡宫走。
这紫禁城甚大，明懿扶着友萝不知走了多少宫室殿宇，一个个皆气势磅礴，恢弘壮丽。连那楠木门柱，皆是描金绘彩，龙飞凤舞。这宸怡宫较为偏远，在紫禁城的西南角，而贞顺门实在紫禁城的东南角，可是有不少路程要走。这选秀是在宸怡宫的正殿镂云殿进行。无数貌美如花的秀女被分成五人一组，进镂云殿。选秀倒也简单，只要向帝后磕头请安，帝后问几句话便罢了。
若是被选上了，就“留牌子”，赐香囊一个，即被选中为妃嫔了。选中者若家在盛京则回归本家，选吉日册封，入宫为妃嫔；若家不在盛京，则入住宸怡宫的五轩五斋五堂，选吉日册封，并搬入东西三十六宫中。若是被“撂牌子”，赐宫花一朵，就未被选中。回归本家嫁为人妇。
明懿冷眼看着，走过这么多宫室殿宇，有些宫人见了她们这些秀女趾高气扬，面露不屑之色；而有些宫人见了她们则是低头而行，恭恭敬敬。小太监看了我一眼，低声道：“姑娘也有所不知，在这紫禁城里，奴才也分三六九等。若是跟在得宠的娘娘或小主身边，是掌事太监或掌事女官的，自然是高高在上、得意洋洋了；若是在浣衣局、辛者库这种肮脏之地为奴为婢的，就只能低眉顺眼了。”
友萝闻言，不觉低声对明懿道：“小姐，这宫里的规矩可真多。”明懿瞥了她一眼，语不传六耳：“是了，咱们身在宫中，不是在董府，自然是小心为上。”友萝不再说话，只扶着明懿小心的往宸怡宫走。大约又过了一盏茶的时间，明懿她们才到了一座宫室前。红漆楠木所制成的垂花宫门上方挂着用鎏金紫檀制成、烫金写成的三个大字“宸怡宫”，明懿心中暗自赞叹，虽然宸怡宫并不似想象中的那般奢靡华丽，却也不是皇家贵气。
明懿与友萝对视一眼，携手走进了宸怡宫的垂花宫门。走了几步，紧接着便是比垂花宫门小一些的内仪宫门。迎面看到的则是宸怡宫的五凤夺珠彩绘图，是宸怡宫的前壁，前壁后即是宸怡宫的前殿。因为明懿她们只是待选秀女，所以不能直接从前殿穿过，所以小太监带领众秀女从东西配殿的后壁的长廊穿过，而过了这些，前面豁然出现一座华丽恢弘的殿宇，就是皇帝皇后选看秀女的地方——镂云殿。
明懿这些秀女先被引到宸怡宫的东西配殿。那个小太监领着明懿到了东配殿，明懿细细的打量着东配殿，陈设并不算奢华，却独有种清新自然。紫檀桌上摆放着泸州窑所产的白瓷描金瓷瓶，里面插着含苞待放的绿菊，显得整个东配殿精巧雅致。窗上糊着一层扬州织造新进贡的湖月纱，日光透过来，也变成点点柔和的光晕。
环顾四周，明懿不觉惊喜万分，原来东配殿中还有明懿自幼熟识的好友萧令娴。令娴是大理寺少卿萧自远的女儿，令娴与明懿是闺阁好友。令娴本居住在苏州，与董府所在的苏州有些远的。但令娴的外祖家住在苏州，与董府更是比邻而居，自然关系更是密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