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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4

    有次余礼有事在忙,却不让我挂掉等他忙完再打来。于是我在说,他在听。

    不经意地说到某件事。

    有天下雨回寝室,半路窜来个人,说没带伞,能不能顺路捎上他一段。

    “那幕场景真的诡异又尴尬打包的面太香,我就喝口面汤的功夫,一抬头,几个室友全不见了。”

    “简直了。我全程把伞往他那边靠了,路过几处水洼,他非得往我这边走。”

    余礼冒了句:“然后?”

    “匆匆交代几句,把伞塞给他,自己冒雨跑了呗。”我奇怪,“只是小雨。”

    距离近过头了。同样的事,身边人不是余礼的话,我竟觉得排斥。宁愿淋雨连着两天洗头,花上半小时吹头发。

    这时余礼那头好像有人在说话,我自觉地静默,静默着回忆。

    那天就我是个正常人。

    回到寝室,室友们齐刷刷地盯着我。还是那种只有在饭点我带饭回来才会出现的神色。配合着室内那四溢的饭香,显得更加诡异了。

    等着等着有些犯困,迷糊之间我翻身而起,“我去,那家伙到现在都没还我伞!”

    不是说了用完找个时间放到x吗!

    下一刻,我听到纸张的翻动声,还听见了余礼那流露着愉悦的声音,“那,我送你把伞?”

    15

    身处异地的恋爱,是建立在经济基础上的上层建筑,这句话没有毛病。

    一学期下来,不见面吧,抓心挠肝,念之如狂;见面吧,见了一次就预定了下次,平时省吃俭用捏紧钱袋子。

    余礼有来找我,我有去找他。有次取中间值,折中选了个见面地点。

    那天拦出租车,我拉开车门,突然想皮一下,“老板,请上车。”

    余礼司机大叔:“”

    我再皮:“老板,我们要去哪里呀?”

    “别闹。”余礼阻止我,“司机,我们去xx酒店。”

    虽然余礼报出酒店名的时候,司机大叔回头的动作有那么一点卡顿,但不论如何这事本该到这就结束了。

    ——如果后来我迟几分钟和我爸妈报平安,如果司机大叔没接那通来电,如果我们没去同一家便利店的话。

    可惜世上没如果。

    到了目的地附近,我俩吃完午饭,顺道去便利店买几瓶水。我没进去,在外面等他。

    然后我拨通电话,心情非常好,“阿妈——”

    司机大叔从那出来,几乎是四目相对的同一时刻,“宜家啲后生女,真系识玩。”(现在的女孩,真会玩。)

    声音比较大,距离比较近,听得比较清楚。

    司机大叔:“你识讲白话?广东人?”(你会讲粤语?广东人?)

    出于礼貌,我笑答:“广东人。我们其实是来旅游的,阿叔。”

    大叔“啪”地一下把他电话挂了。

    作为语言不通人士的余礼全程蒙在鼓里,还颇为担心地问我发生了什么事。

    我轻咳了声,“等下和你说。”

    再说下去,我真的怕那司机大叔历经沧桑更沧桑,再也不想见老乡。

    16

    我练车练得挺好的,却考两次科目二和科目三才拿到驾照。

    考科目三,第一次上车时没系好安全带,挂了。第二次眼瞅着快到终点,我很兴奋地直奔而去,结果压到了实线。

    在距离终点不到一百米的地方!

    惨兮兮地考完出来,驾校教练一听,简直不敢相信!

    她说:“你驾驶证都快到手了咋让它飞了?还有,之前科二一直在倒车入库那等到超时的学员是不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