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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拜见陛下!”

    宁清风肃然而立,脑袋低垂,双手举起。

    周围的一应山长,也纷纷垂首,向纸鹤恭敬施礼。

    这小纸鹤,好大的威风!宁伯伯这么黑心的人,都对它这么恭敬!

    小家伙大眼珠滴溜溜乱转,朝着纸鹤乱转。

    但在这时,纸鹤转过头,恶狠狠的瞪了小家伙一眼,一股威压,骤然袭来,打得小家伙一个踉跄。

    “山野小童,不通礼数,上使莫怪。”

    宁清风闻声,转头看到小家伙直勾勾站着,急忙伸手,将他拉到自己身边,将他的脑袋摁下后,抬起双手,恭声道。

    “哼!”

    纸鹤冷哼一声,便倏然化作一张金灿灿的箔纸,落在了宁清风的双手上。

    同一时间,那股威压,倏然如清风消散。

    “都说帝敕威严无双,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

    “宁院长曾为太宰,简在帝心,此番帝敕,定然是要有所擢升,要重回云都!”

    一众山长们见状,这才直起身来,望着宁清风,满脸艳羡感慨,赞叹连连。

    宁院长还做过大官?一定是太黑心,贪得太厉害,所以被罢职,踢到大烈城了!

    小家伙揉了揉后脑勺,心中暗忖,然后气鼓鼓的瞪了那张帝敕一眼,一张破纸,这么嚣张,早晚有一天,自己把它当成草纸擦屁股用。

    “诸君说笑了,我此生绝无再无回云都的可能了。稍待,我看一下。”

    宁清风苦笑摇头,然后急匆匆的展开金色箔纸,向上面望去。

    小家伙大眼睛眨动,用力跳起,想要看看上面是什么内容。

    “呀!”

    一眼扫过,目光所及,尽皆金灿灿一片,更叫小家伙有一种如被大日光芒刺到般的剧痛,让他不由得大声呼痛,用力的揉着红彤彤的大眼睛。

    “秦昊,每封帝敕,皆寄托着一名领域境大修士的神念和法力,传令之人,等同陛下,不可怠慢;而且帝敕之上,更有帝道威压,及领域境大修士加持禁制,若非受命之人,却贸然窥伺,便会遭到禁制反噬。”

    杜蓟见状,笑着向小家伙解释了一句。

    这破纸,真可气!

    早晚撕你几百张!

    不过这金灿灿的,不知道能不能拿出去卖钱……

    小家伙恍然大悟,心里气鼓鼓的,可看着那灿烂材质,心里小声嘀咕。

    而在这时,宁清风已是看完了帝敕,将其折叠,收入袖中后,脸上神色变幻不定。

    “院长,帝敕中的事情,可能说与我们听吗?”

    杜蓟等人看着宁清风的神色,不由得好奇询问。

    “帝敕中共有三事,第一件,大秦明年将对大燮用兵,自下月起,大秦所有书院,拨付减半,节为军粮,驻军抽调半数,拱卫云都;第二件,紫微道院遴选,提前半年,今年年末,便在云都举行……”

    宁清风缓缓开口,沉声说出两件。

    “什么?明年对大燮用兵?院长你未将蛮兽来袭越来越频繁的情况,告知陛下吗?”

    宁清风一语落下,众位山长尽皆失色,神情凝重,向宁清风沉声道。

    “蛮兽之事,我递了九封折子,这便是陛下对我的回应……”

    宁清风苦涩一笑,神情有些阴郁,又有些不甘。

    “怎可如此,朝中一定有奸佞小人,蒙蔽圣听!”

    “蛮兽重要,还是大燮重要,朝中衮衮诸公,连这都分不清楚吗?”

    书院山长们脸色阴沉,义愤填膺,咬牙切齿,怒喝连连。

    “为何是小人作祟?不能是大人吗?我很小,可我从来不作祟。而且怪别人什么,宁伯伯写了折子,是你们说的那个陛下不听劝,关别人什么事……”

    小家伙的大眼珠转了转,迷惘道。

    “噤声!陛下天纵神武,英明果决,怎是你这个小娃娃能非议的!”

    杜蓟闻言,急忙向小家伙瞪了一眼,沉声训斥。

    “对,陛下少年继位,励精图治,雄才大略,如今一定是被小人蒙蔽了圣聪!”

    其余山长,也是纷纷出言,喝止了小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