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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烛光从纱帐外透进来,确实象喜月说的那样,够朦胧。哪怕拉只母猪来放在这样的光线底下,那也……也是只看起来有雾里看花效果的母猪。

    所以,现在我看着顺治皇帝……好象很有几分言情偶像剧里男猪的神采,也不足为奇。

    “那一天中午的事情,我晓得你一直心气不平。那天我来时你去了慈宁宫,贞贵人进了一碗解暑汤,说闲来无事绣了一副江雪图,暑天里看看,倒或许有几分清凉舒心的意趣。但是进了西厢之后,我就头晕脑沉……”他说的很慢,我的眼神专注的盯着自己的手指头,好象那上面蕴藏着人生至理宇宙极限奥秘,非常引人入胜。

    “醒来的时候,就……”他伸手过来握着我的手指:“虽然后来母后拿了乌云珠那如意香荷包给我验看,里面有……咳……情香之属之类的物事,不过,我起先若不和贞贵人一同去西厢房,想来也不……”

    我不能不表态,皇帝嗑巴的都快不成话了。而且他也比较有诚意,小小年纪就当皇帝的家伙,现在一口一个我,朕也不朕了。

    “那也不能怪你。贞贵人时时的在眼前,你总不能不理会她。”

    咳……

    ……

    沉默。

    沉默。

    沉默是金。

    然后他清清嗓子,重新拾起话题。

    “这还要说起从前之事。襄亲王自小曾经患过重病,身有隐疾,这件事情十分隐秘,宫内外知道这件事的人,恐怕超不出五指之数……”隐疾?

    我睁着眼,眨巴眨巴的盯着他看。

    他扳手指:“贵太妃自是知道,襄亲王自己……也当然知道……”

    净说废话,人家亲娘俩,自己生病自己当然知道。

    “太后和朕……也知晓一二……”

    嗯哪。

    “乌云珠嫁入和硕亲王府之前,自是不知。”

    这个人说话能不能痛快一点?他以为他在挤牙膏吗?而且挤的还是天冷上了冻,十分坚硬难搞的一管牙膏。

    “其实博果尔他……没法子行夫妻敦伦之礼……”

    吖?说的好含蓄啊,这意思——直白的说,就是他,呃,那个,不能人道……

    那乌云珠她……她们这夫妻是做假的啊?

    顺治脸上很红,相当红,疑似与某种灵长类动物的臀部一个颜色……

    你丫大尾巴狼硬装什么清纯小白兔,什么事儿都干了现在来装什么无辜纯情吖你!

    “那天中午之后,额娘让老嬷嬷替她验过身……”

    “……%¥¥×%×¥¥……”

    他说的含糊,我听的也糊涂,不过这种私密的,难堪的,作贼的跟审案的坦诚自己出轨实录,实在也不能怪他。

    就算他愿意说的清楚,我也未必敢支起耳朵都听清楚。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笼统的说,乌云珠还一直是黄花大闺女,爬上永寿宫西厢的大床之前还都是完璧之身。

    往事交待过,然后接下来,就讲到了近期。

    “襄亲王过身之后,她托人带信给母后,说已经怀了龙种。”

    猜到了。

    “……@#¥%&×……”又是一串语焉不详的含糊。

    老兄,是你自己说要坦白的,结果坦白的这么不坦白,象话咩?

    接着一句话收尾:“就是这样了。”

    就是你个头!

    我把头转到一边去,假想着手里那个可爱小抱枕是某人的头,我掐掐掐我砸砸砸!

    别以为这样的一番话就算是交待问题了。

    没那么便宜。

    “阿蕾……”

    汗……我打个哆嗦,太后喊也就喊了,听习惯了很自然。怎么从他嘴里一喊出我的名字来,就这么让人……刺激。

    “你还生气?”

    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