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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色微凉,宫殿内烛火昏黄,风吹动繁重华丽的幔帐,飘飘荡荡。

    燕鸢坐在案桌后,盯着面前那份奏折看了许久,实则一字都未看进心中,满脑子想得都是太医离宫前所说的那番话。

    内丹又不似龙鳞那般,没了还能再长,他若问玄龙要,玄龙能给他吗。

    可比起挖心,至少没了内丹,还能活。

    “阿鸢……”

    “阿鸢……”

    内殿忽得传来宁枝玉惊弱的呼声,将燕鸢拉回现实,他猛地起身就往内殿跑,只见宁枝玉撑着床颤颤起身。

    燕鸢几步过去扶着他:“怎么了?”

    “我以为你走了。”宁枝玉靠进燕鸢怀里,头枕着他胸口,虚弱地笑道。“醒来看不见你,便有些心慌。”

    燕鸢了然,用下巴蹭了蹭宁枝玉头顶,柔声道:“傻瓜,朕说了会陪你,便会陪你,怎会食言。”

    “刚才在殿外看奏章呢。”

    宁枝玉沉默片刻:“我方才……做了一个梦。”

    燕鸢低头看他:“梦见什么了?”

    宁枝玉笑起来,面容在昏黄的烛火间苍白得近乎透明:“梦见阿鸢厌弃我,喜欢上了别人。”

    燕鸢一怔,沉声道:“胡说八道。”

    宁枝玉原事事都顺着燕鸢,听他的话,这回却没有,言语间带了点沙哑的鼻音:“没有胡说……我方才在梦中唤你,可是你不理我,与另外一个男子牵手走了。”

    “我想走得快些,追上你,怎么也追不上。”

    燕鸢听了难免感到心虚,他与宁枝玉是前世今生命定的爱人,两人心意相通,宁枝玉能感知到些什么并不奇怪,而他与玄龙虽是逢场作戏,但为了更快的达到目的,毕竟是有过肌肤之亲的,因此内心便越发对怀中人愧疚。

    低头在宁枝玉发间吻了吻,郑重道。

    “阿玉放心,永生永世,朕心中唯有你,旁的什么人或物,都是入不了朕的眼的。”

    “朕这般疼惜你,怎舍得丢下你。”

    宁枝玉笑盈盈地抬头看着燕鸢,白皙的双手捧住他的脸,轻声道:“那阿鸢敢对我发誓吗。”

    燕鸢笑,勾起手指刮他鼻梁:“这有何不敢。”随后抬起右手,束起中间三根手指,正襟危坐道:“我燕鸢今日以大冗朝国运起誓,若此生辜负宁枝玉,弃他于不顾,便让我江山易主,双目失明,不得好……”

    誓还未发完,宁枝玉便急急地去抓他的手:“别说了,别说了。”

    燕鸢心中发软,抬手触上宁枝玉清瘦的脸,宁枝玉抓着他的手,哑道:“我不要永生永世,我只要今生。”

    “阿鸢这般好,我不敢贪心地将你据为已有,只要这辈子,我们能祸福相依、白首到老,便很好了。

    “那你还真是不贪心。”燕鸢笑了笑,随后正色起来,倾身过去与宁枝玉额头抵着额头,低声道。“可是朕贪心,朕就是要将你据为己有,让你永远属于朕,不论是这辈子,还是下辈子,朕都只要你。”

    这般承诺,任何人听了都是会动容的。

    宁枝玉唇角弯起,眼中淌泪,他缓缓合上双眼,主动吻上燕鸢的唇。

    燕鸢吻宁枝玉的时候是极温柔的,不似对玄龙那般,粗暴得好似要将他吞下去一般,于是这个吻便显得缠绵温情,见宁枝玉呼吸稍微重些,便放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