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只见车的外部干干净净,内部只有大面积氧化的血迹,而小面积的血迹则是淡化到几乎看不见,估计更细微的血迹直接是肉眼难辨。

    桑奇教授看着我吃瘪的样子似乎很开心。

    我的神色立马恢复正常,不让他看出我此刻的尴尬。

    与此同时,我的语气沉了下去:“桑奇教授,你......您这照片是什么意思?”

    “车的照片啊。哦!你是想说血迹的问题吧?”桑奇解释道,“一开始警察没有对车内进行拍照留档,而是后来调查的时候才想起来,这时候已经时隔半年左右,汽车外部被雨水冲刷过,内部因为时隔太久导致血液淡化,许多细小的血迹都已经完全看不见了......”

    我打断了他的话:“桑奇教授,我想A国的设备条件应该不至于如此拮据吧?鲁米诺试剂什么的显现剂应该是有的吧?”

    桑奇教授不再微笑,似乎有些生气又有些无奈:“是的,有。”

    话音刚落,ppt翻到了下一页。

    接下来的图片确实像个样子,我也不再多说什么,看完了全部的照片后,将这件雨夜谋杀案全过程推理出来。

    “首先,我们可以看到车底下的皮屑毛发,这些经检验确定是属于受害者的。说明受害者的确是被肇事者用车碾过,这一点,肇事者没有说错。但是可能,我是说有一定的可能,受害者是被肇事者开车反复碾压,直到肇事者认为受害者已经没救了为止,因为车底下的皮屑毛发的量偏多,不像是只碾过一次的样子。而且我们看这个车头,如果受害者真如肇事者所说是被撞的,那么以这种能够致人死亡的力度,车头很难会像照片里显示的这样一点损伤痕迹都没有。所以我认为,受害者应该是被肇事者推在地上或者以其他方法让她没有站起来的机会,然后开车反复碾压受害者,直到对方接近死亡。”

    我顿了一下,继续说到:“然后,我们再来看车辆后座。这辆车是有点像面包车的类型,后面有很大的空位可以放人。根据肇事者的笔录我们可以知道他是在发现妻子被自己的车碾过后立马下车把妻子抱上后车。但是我们看这个边上的血迹,不像是被抱着时滴落的血迹,倒像是被拖拽擦上的血迹。再看前座的位子。仪表盘和车门上的血迹都是溅落状血迹,而且血量大,我不认为仅仅是把受伤的人放在副座上就能做到的。再看副座的顶部。肇事者声称妻子的头不小心蹭到了车顶,可是仅仅是不小心蹭到,无法留下这样大面积的擦拭状血迹,还有这个周围的血迹都是以副车座顶部为中心发散开来。所以我斗胆猜测,也许是肇事者,不,这个时候应该要叫犯人了,犯人用工具,比如说锤子什么的东西,猛砸受害者的头部,受害者头部受到重击,血液飞溅出来,形成了这样的血迹分布。而受害者的剧烈挣扎也导致她的头顶在车顶留下了这么多擦拭状血迹。而犯人笔录中所说的‘妻子抓住车窗帘’这个细节恐怕也是这个时候受害者想要拿东西抵挡,但是没有什么可以抵挡的东西,慌乱之中抓住了边上的车窗帘。”

    在我说完的那一刻,看着桑奇的表情,我知道,鱼上钩了。

    “这位同学说的很好,接下来似乎不用我补充什么了。请坐。”桑奇教授的眼中流露出赞赏的目光,“接来关于定罪的问题,还是由我们法学院的学生们回答吧。”

    确实,法学的东西我是一窍不通,毕竟隔行如隔山,法律什么的我确实不知,也不必勉强。于是,我深深地看了桑奇教授一眼,然后坐下。

    两节课很快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