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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色宾利平稳行驶,越来越接近医院,杜鹃望着空无一物的手心沉思,仿佛一尊静默不语的雕像。

    保镖的话历历在耳,“夫人,我们检查过整个宴会厅,一共有13处花簇被鲜花替换。”

    “宴会厅里的监控没有任何异常,说明这些花不是由宾客带进来的。”

    问题到底出现在哪里?

    当那枝百合出现时,足以证明昨晚发生一切都在别人掌控之中,包括被推倒的香槟塔,失踪的急救药。

    整个宴会厅的中心位置,是始作俑者精心选择的舞台中央。

    杜鹃垂眸,心脏被石头压得很沉。

    司机将车停下,绕过车头,恭敬地弯下腰替她打开车门,提醒心不在焉的女人,“夫人,医院到了。”

    杜鹃要强,即使是在医院里,也不肯让别人看见自己的狼狈。

    她妆容精致,步态优雅。

    “江夫人。”钟醒走出住院部,手里抱着一束枯萎的百合,白色花瓣上卷起黄边,“好巧啊,又见面了。”

    “您来看江言?”

    “钟小姐。”杜鹃视线落在百合花瓣上,莫名觉得有些扎眼,“你这是?”

    “我来看朋友。”

    钟醒晃了晃手里的花束,笑得亲切,“她刚做了个小手术,恐怕要在医院里待几天,不过不是什么大问题,休息两天就能好。”

    “早上我去看过江言,他还没醒。”

    “瞧我,见到投缘的人话有点儿多,您爱子心切,恐怕正急去看江言,我先走了,不耽误江夫人接下来的时间。”

    杜鹃注视着她轻快的背影,淡定开口:“查一查她。”

    “我要知道钟醒今天来看的是什么人。”

    跟在她身后的保镖离开了两个。

    等电梯时几位医生匆匆赶来,发现自己要去的楼层被人按过,只得站在按键旁边,连续按了好几下关门键。

    杜鹃呼吸一紧,看着那扇迟迟未关的门,突然有种心烦意乱的感觉。

    江言病床边围满医护人员。

    他眼睛死死盯着一个地方,双手痉挛紧握,嘴边残留吐出的白沫。

    人已经停止呼吸。

    ……

    钟醒将百合丢进垃圾桶里,回眸冲着医院笑了笑,年轻昳丽的脸上带着些许遗憾。

    她红唇轻启,无声地做了口型:

    第一个。

    “钟小姐。”年轻法官的车在她身旁停下,意味深长地问,“你今天也来探望病人吗?”

    “是啊。”

    钟醒摩挲着指尖不存在的花粉,仿佛还在后怕,“刚刚从住院部出来的时候,我还遇到江夫人了呢。”

    “昨天那场意外真的好吓人。”

    年轻法官不置可否,“需要我送你一程吗?”

    “那可真是太好了。”

    钟醒勾起唇角,神态暧昧中掺杂着甜蜜,“天下雨了,我正愁没带伞。”

    阴雨天车内光线暗淡。

    带着杂音的曲子响起,特意做旧的效果,好像从唱片机里流淌而出。

    “mentmetaire?

    quandilm\\u0027enterre,

    Faut-ilplier?

    Etsupplierlesor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