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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玲珑没有被打死,但还是受了伤,板子下去没多久,闻讯而来的白蔹就制止了太监对她用刑。

    白蔹久在漪澜殿,忠心于惠妃,当苏氏拿到那盒有问题的玉女粉时,她就看出是宫女中有人欲借玉女粉的干些钩心斗角之事,弄坏一盒玉女粉不是大事,却有伤惠妃颜面,因此她有意要抓出背后生事者,以正漪澜殿风气。她带走玲珑首先是想做个样子,待幕后生事者放松警惕再寻蛛丝马迹抓住,其次她认为虽然玲珑明显是被陷害的人,平日定然也是和人有些恩怨,因个人恩怨惹来这样伤了惠妃面子的事,也该施以惩戒。所以她抓了玲珑来,只罚她禁闭和月俸。

    果然不久就有香寮宫女来报,说在桃花玉女粉里放灰的另有其人,并有人可作证。于是白蔹将此事向惠妃禀报,正好宴席也散了,惠妃正抱着绮公主在玩儿。听见白蔹报说抓去的是玲珑,当时在身边伺候着的廖姑姑和翠鸣都心一沉,但面上不敢有什么表现。

    惠妃也不避讳她们,把小公主交给奶娘,闲适靠在榻上,问道:“你的人带走那丫头时,她也不知喊两声叫叫屈么,真是闷葫芦,由得别人冤枉。”

    “在香寮里是叫了声冤,但带走时就不见吱声儿了。大概年纪小,被吓着了吧。”

    宫女端来刚泡好的云顶茶,惠妃接过徐徐吹散热气,道:“呵,也就这点儿胆量了,我还以为她胆子能再大些。”

    白蔹听惠妃话里似乎还有别的意思,问道:“娘娘的意思是……”

    见惠妃只低头喝茶,便知她不欲说,于是垂首静立。

    廖姑姑听见玲珑被罚,想起从前玲珑曾在宁氏面前替自己说话,兼着大家又有共患难之情,就想为玲珑求情,刚要开口,手上的布料被人从后面扯住,回头见翠鸣在后面对她微微摇头,又把目光转向趴在乳娘怀里依依呀呀笑的绮公主。

    廖姑姑只得忍住,如今她们全靠小公主的福气才能在漪澜殿里,玲珑又已调离公主身边,她现在是惠妃的人,惠妃要罚要打都可以。就是为了公主,她也不能妄言,惠妃调离她显然就是不想她再接触公主,自己去求情,自己与她有牵连没什么,只怕惠妃会因此觉得公主会无法剪短与过去的联系而不喜公主。

    白蔹问惠妃道:“既然做错事的宫女已经捉住,奴婢来是想请娘娘的意思,该如何处置那个宫女?”

    漪澜殿一应宫人赏罚皆是白蔹操持,惠妃知道她今日特地来问定是心中有些别的想法,她极信任白蔹,于是道:“你看着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吧,无大事不用来问我。”

    此刻白蔹尚让人把那犯错宫女关在香寮里,打算回禀惠妃的再办。因她没有把人押到漪澜殿后面那排房子,泽兰也不知道被关起来的玲珑是被陷害的,只当玲珑就是弄坏拿盒玉女桃花粉的人,于是听了九皇子吩咐去打玲珑板子。

    白蔹到香寮料里此事后,有太监来报与她说泽兰到关押宫人禁闭的屋子去动了私刑,她虽然觉得玲珑也该受罚,但其错断没有大到要挨板子,急忙赶去把人救下。又把事情说给了惠妃听,惠妃听到顿时皱了眉头。倒不是冤枉了一个宫女有什么大不了,只是泽兰显然是按九皇子的吩咐才去叫人动刑的,九皇子明显偏向苏青文的举动才真让她不满。

    于是让人把九皇子叫来。屋外雨幕沉沉,室内光线昏暗,惠妃让人点上灯,炉子里燃了沉光香,屋里只留他们母子两人,惠妃对九皇子:“你让泽兰对香寮的宫女动了私刑?”

    在母亲面前,九皇子全无平日无端的形状,挺拔立于殿中,道:“方才听说把炉灰撒进粉盒的宫女并不是那一个,儿子一时冲动,错罚了娘的宫女。”

    惠妃用手拨弄着手腕上的镯子,轻声道:“一个宫女而已,你就是打死她又有什么要紧。我听说你让人动刑是为了苏氏出气,她苏青文是什么人,居然可以让你为了让她消气不惜动私刑打我漪澜殿的宫女!”

    九皇子低头不语。

    惠妃看着儿子,严肃道:“你自小就有主意,你做什么事娘没有不放心的。但这次娘不能不多说一句,婚姻大事不是儿戏,苏氏是大族,但根基还多在木山,他们家能养出像苏青文那样的女儿也算有福气了。但是,不管你有多看重苏青文,你的婚事定然是你父皇和我做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