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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转天,孟良便称病请假,在家休息了。躺在床上,孟良怎么也睡不着,他如何也不能忘掉那日那人对他所做的一切。他的手带着常年握枪的茧子,摩挲在他的身体上所带来的触感十分明显,令他敏感异常,还有那难以启齿的地方,被他手指进出带来的从未有过的感觉,都让孟良心悸发慌,无所适从。

    孟良将头蒙在被子里面,他的脸微微有些发烫,不知是捂得还是羞愤。他只要一闭上眼睛,身体就会感到自己在那人手中那难以抑制的快感,和那人为自己清理发泄过后的狼籍。那人灼灼的眸子闪着笑意与温存,不住的闪过自己眼前,令他的心平静不下来。

    最让孟良觉得无法面对的是,自己除了会感到羞耻之外居然不会感到恶心,而且还会感到快感与愉悦,那人唤着自己的名字,吻着自己唇,微凉的胸,这些都让自己感到颤抖,是快乐的颤抖,不可思议的快乐。难道自己竟是如此下贱的人吗?喜欢这种雌伏在男人身下,被男人掠夺而带来的快感?孟良胡乱地摇着头,咬着下嘴唇,紧闭着眼睛,无法呼吸。

    站在孟良家门外的南林挥了挥手,身后的亲卫队围在孟良家外面,站了满满的一胡同口,来来回回的街坊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也不敢上前,只好躲着走,不时的往孟良家瞅两眼。

    孟良住在城北的平民区,一个胡同里平均十几家住户,都是独门独院,一出一进,价格也算公道。以前孟良家里穷,住在城外的贫民窟,后来进了夜枭队,渐渐有了些钱,可孟良他爹还没等到过上好日子便去了。孟良家中如今只剩他自己一人了,也算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

    身后只有副官跟着南林走进了孟良所住的小院儿,院子里面很干净,石板铺地分成左右两边,左边种了一棵枣树,树下面是一口大缸,里面养着两条鲤鱼,那是孟良他爹留下来的,火红的鳞片像是洒满了夕阳余晖,映的缸里水也红了起来。

    副官守在屋外,南林推门进了屋子,挑开里屋的棉帘子,就看见蜷成一个球的人团在被子里面,拱来拱去。

    南林笑了笑,还真是孩子气。脱了大衣,随后扔在一旁的椅子上。坐在床边脱了鞋,掀开被子,一下子就钻了进去。

    孟良专心的在想着昨天的事情,丝毫没有注意到外面的动静。等到他注意到的时候早就已经来不及了,南林早就带着一身凉气钻进了被子里面,两只胳膊像是铁钳子,紧紧箍住他,让他动弹不得。

    “想我了没有?昨天快活吗?”南林看着怀里的孟良亮晶晶的眸子就想起了昨天下午,他在自己怀里动情迷乱的样子。

    南林的问话差点没把本来就感到羞耻难堪的孟良气的吐血,他气得脸色通红,别过脸去不看南林,不停地在心里告诉自己要冷静,要冷静。

    南林也估计到他是害臊了,既然昨天被他碰了之后除了最开始的激烈反应之外,就是后来动情之后情迷意乱的模样。看他的样子是没有感到恶心,那就是不反感自己的碰触,这是个好现象。南林心里一边分析,一边进行自我鼓励。

    “小良,昨天我有没有弄疼你?还是说你气我就那么抱着你出来,让你在底下人面前丢人了?”南林一边说着,手一边向下摩挲着。

    孟良本就昨天被他撩拨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如今又追到人家家里来,说些莫名其妙的话,理所当然的孟良就火大了。

    “你说呢?督军大人,还是您觉得那不过是小意思?简直丢脸丢到家了,我一个大男人被你就这么抱了出来,别人会怎么想?”不自觉的,孟良的埋怨生气的语气中的带了些自己都不知道撒娇的口吻,那一点点的哀怨委屈更是让南林心中一动。

    南林眼中含着笑意,亲了亲孟良的嘴角,“小良,咱们认识也快两个月了。那个,你觉得我怎么样啊?”这时的南林有些像是初恋的男孩子,问着心爱的人,你说我好不好。

    孟良从昨天的事情,和刚刚南林的举动也知道了他是喜欢自己的。可是自己呢?谈不上讨厌,可也没有多喜欢。第一次去的时候,这人握住自己的手,那时自己的手里拿了一只银翅黄翡蜻蜓,生怕打碎了不敢动弹,任他来回摸了个遍。那时的自己以为他只是一时的心血来潮,拿自己找找乐子。将近两个月来,这个人天天去银楼报到,对自己动手动脚,而自己也从最开始的羞愤到后来的淡然处之,以为他不过就是如此了,过些日子便会无趣了。直到昨日,这人对他做了那种事情,临到最后趴在自己耳边呢哝着的那句“喜欢”,任他再怎么忽视,确实无法辩驳的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