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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皮眨了眨,花辞树揉着疼痛的头醒了过来。

    看着床榻的上方,花辞树正欲坐起身来看看这到底是哪儿的时候,头部霎时间就又传来了剧烈的疼痛感,让他不得不熄灭了起身的念头。

    吱呀——木门打开的声音传了过来,花辞树用尽身上的力气努力让自己的头抬上来一丝,然后用眼角的余光看向门口的位置,满脸的警惕之色。

    “诶?你醒啦。”一个略有些惊喜的男性声音传来,随着两人的距离拉近,花辞树终于看清了他的模样。来人留着稍长的寸头,脸说不上清秀但却也别有一番味道,穿着一身古朴的银灰色衣裳,腰间悬一晶莹玉佩,左胸的位置上篆刻着一柄银色小剑,看起来着实不凡。

    看着来人坐到了床边的椅子上,手上正端着一碗清粥,花辞树暗自松了口气,心想这个人大概不会对自己有什么恶意了。他张了张嘴想要讲话,但是干涩的喉舌让他讲不出话来。

    那人像是看出了花辞树的窘境一般,他先是放下了手中的粥,一只手托住花辞树的头部然后另一只手将枕头给抽了出来垫高了一些,然后慢慢地将花辞树的头靠过去,让他稍微坐起来一些。

    虽然看起来十分贴心,但是他却有些手忙脚乱的,抬起的瞬间更是让花辞树的头疼痛欲裂。但是别人这般照顾自己,花辞树自然也就没有理由去谴责他了,只好攥紧了被子中的手,以此来减缓自己感受到的疼痛。

    随着一口清粥入喉,花辞树感觉到干涩的喉咙要好受了很多,当即开口问道:“你是谁?”

    来人一愣,随即面露苦笑道:“兄弟,我一路背着你过来,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这就翻脸不认人了?”

    花辞树脸上露出了尴尬的神色,他挠了挠头,说道:“唔……我是真的不记得有这回事了。”

    那人顿时笑骂道:“早知道我就留你在那里给野兽生吃了罢了,你不卖这宝剑,我直接拿走就是了!”

    花辞树闻言恍然大悟,满脸不可置信地说道:“你是凤邳城内和我说要买剑的木成舟?”

    木成舟假装生气道:“怎么?我是长了一副大众脸还是怎么着,好歹有过一面之缘,这就不记得我了?”

    花辞树笑了笑,说道:“当时你的穿着嘛……又是头巾又是背心的,现在就一副武林中人的模样,这样天差地别的,也难怪我会认不出来。”

    木成舟也笑了笑,他自然也是知晓自己之前的穿着实在是太随性了些。至于自己为什么会改换自己的装束,让自己显得更有精气神起来嘛……他的脑海里闪过了那红衣少女的身影,随即晃了晃脑袋,把自己的心思拉了回来。

    “木兄?”

    “啊?”木成舟的心思刚刚回来,就听到花辞树的呼唤声,“怎么了?”

    花辞树看着木成舟那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也无暇去在意。他再度问出了声来:“我是说,木兄为何要救我?还有那和我一道、穿着红色衣服的女子呢?”

    木成舟面上的表情有些不自然,却还是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说道:“那天你们争夺凤邳之宝,我在外旁观。看见你的模样以及你遁逃的方向,我就推算出凤原谷会是你逃遁的终点,本来打着捡漏的心思前往一观,但是看到生死不知的你倒在那里的时候我就改了主意。”

    「为什么改变主意?」花辞树没有问出这个问题。显然那时候的自己就是毡上鱼肉,根本毫无还手之力。既然他木成舟都已经打着“捡漏”的心思去了凤原谷,况且自己手中还有他极为喜爱的湘灵剑,原本绝没有理由放自己一条生路。“君子爱财,取之有道?”花辞树嗤之以鼻,换做当时自己是那木成舟,面对着仅仅有着一面之缘但是整个人就如同一个行走的宝藏的“花辞树”,自己绝对会毫不犹豫地对他下手。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这是亘古不变的智略。

    等等……花辞树突然意识到了问题所在,他焦急地问道:“你在凤原谷里只见到了我一个人?”

    木成舟直视着花辞树的双眼,语气平和地说道:“对啊。”

    花辞树看着他的眼神不似作假,当下心里焦急万分,呢喃道:“林雅儿,林雅儿……没事的,一定是有人把她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