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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房里两个小的在谈,灶房里玉家夫妇也在商量。

    玉篱爸扶着灶台站起身望过去。玉篱妈挥着空空的锅铲在啥也没有的大锅里使劲铲粘锅的几滴水珠,把个锅铲弄得磨刀似地!

    “不要动不动就上火!多大的风浪都过了,这点也不算什么不是?”

    做丈夫的不由劝道。

    不算什么?听丈夫这样说,明知道是在安慰自家,玉篱妈还是忍不住顶回去。

    “高考那次,算是她改命的好时机,就这么白白错过!这次要再出什么茬子,你也别指望我再给你爷俩儿做牛做马,过年过节多摆副碗筷也算给我尽心了!”

    说得不留一丝余地。

    玉篱爸眉头一挑,望眼门外,低声呵斥,

    “瞎说什么!”

    见妻子脸上缀缀的表情,又后悔不已,

    “往后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都听你的!只是别再张口就吓唬人......”

    “放心吧......”

    眼见丈夫神色黯下去,玉篱妈语气缓和不少,

    “我这说的也是气话,要真走了,这魂儿还不眼见你俩都好了才散得了。这辈子,就这么缠吧。”

    这话,让玉篱爸听来心痛无比。血气冲上来,只想捶自己两下。

    玉篱妈眼见丈夫神色不对,赶紧说到其他事上。

    “我给她五万吧。老天在上,也算掏心掏肝了。只是这样一来,得和邓家商量商量,时间往后推推。最早也得明年四五月份?等到这塘鱼出来,勉强能把事情全了。”

    深深叹口气,

    “高考亏了她一回,本想在这事上补给她些。看来天公还是不作美,也是她自己没福吧。”

    “顺其自然!”

    玉篱爸声音小得像在说给自个儿听。这些日子来自家心里嘴里说得最多的就这话,有多少无奈也只有自己最明白。玉篱爸长出口气。

    “倒是塘子得看紧些......一会儿我就去找七哥商量商量,挨过年,差不多就清了吧!”

    说到这里,两老都不再开腔。灶房里一时沉寂无声。忽地一股热气直往玉篱妈脸上冲,两人醒过神,这才惊觉铁铁实实的一口八人大海锅已经被烧得红艳艳地!夫妇俩都惊出一身冷汗。赶紧地一瓢水泼上去,激起冲天的水汽直上房梁。

    拍拍胸口,玉篱妈不免后怕。也不知是凑巧吧还是咋地。自从前十多天王泉儿和程宏林放回来,玉家的塘子里就开始有一条没一条地死鱼。先玉篱妈没在意,以为是秋起换季。鱼得了病。和对门王家夫妇俩仔细瞧了好久又去问了人买回药把塘子里的水换了个彻底。好一阵忙活,好是好了,不过才两三天,这鱼又开始死。且比以往还严重,每天总要捡回来那么四五条!

    转眼看向眼案板上的大瓷钵。四条半大的鲤鱼长得膘肥体壮,找不到一片蹭破的鳞甲。口,腮,鳍这些关键的地方也没有病害的迹象。不由又是肉痛又是心惊。

    “也好!实在不行。我就睡到塘子里去!我就不信他们还要活抢人!”

    邓四喜答应过的话,肯定能办得妥妥当当地。这点儿,玉篱很是放心。什么时候结婚。又该备些什么,这些大概都不用自己。众人商量起来,她只一句话:长辈们看着办吧!

    玉家夫妇放下心,和未来的女婿欢欢喜喜吃完早饭,邓四喜去工地,提议让玉篱也跟去看看。玉篱妈巴不得两人多多接触,催促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