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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接到电话,赶过来,已经过去六小时。现在是凌晨两点。邓四喜看看表,揉揉酸胀的太阳穴,再看玉篱。走时亭亭玉立的人,如今头发散乱,眼睛红肿。叹口气,

    “肚子饿不饿?要不要我买点吃的来?”

    一脸疲惫。

    玉篱很过意不去。邓四喜五点过把自己和孙玲送到,再转下山最快也差不多七点。算起来,才在路上就又被自己给叫回来。

    下午在玉篱家,邓四喜当着玉家夫妇的面,透露了条惊人的消息。净湖最大的一条出海口,净河上要修建个水上乐园,邓四喜承包了这个工程的前期基础项目。玉篱听着,心里稳下来。

    玉家夫妇很是雀跃。连邓四喜提出让玉篱辞了工作帮他,也没有提出反对。

    说起来,准备工作应该也很忙。玉篱就让邓四喜先回去,邓四喜笑笑,

    “你还是把我当外人。”

    玉篱默然。两个人就又这么等着。墙上的时钟转了大半圈,急救室的门终于打开。玉篱手脚发软地被邓四喜牵过去,事情却还没完。

    这里不过大溪镇的一所普通小医院。医生忙活半天,支支吾吾地说是他们尽力了,可最好马上送到城里大医院。要不是邓四喜在旁边,玉篱恐怕自己就要崩溃!

    接着一阵折腾,终于在太阳初升时,把人送到了县一医院。清晨的第一抹阳光射进来,玉篱又一次站在手术室门口,双拳紧握,虔诚地祈祷。

    此时,手术室门口已经排满早起就诊的患者。众人看向最前面,身材高挑细致的一个年轻女孩子,俏生生站在那里。即使有些狼狈,也掩盖不住娇嫩秀丽的容颜。此刻女孩子一脸惊慌,不时紧张地盯眼妇产科手术室,又低头默默无言,像是要哭的样子。看的人眼里不由含了几丝****。

    过了一会儿,一个敦实的男人走过来。就见女孩子伏在男人的肩上伤心地呜呜直哭。男人安慰着:别怕,别怕······女孩子却更哭得痛心无比。哀伤无助的样子,看得人心酸。

    靠在走廊口的一对小情侣,女的被男孩子围在怀里。见了这个样子,伸出手使劲捶打男朋友。

    “男人都一个样!去死吧!去死······”

    男孩子的背被敲得砰砰作响,抱头蹲在地上,苦着张脸求饶,却不敢还手。

    两人的举动,引得医院里来来往往的人一阵侧目。

    白婶一听说这个严姐是王德友在外边的人,就不想来。可儿子说是自己在外边的时候多亏她照应,如今人躺在医院,不来心里又不安。没想到,人却柔和素净,一丁点儿也看不出是做那种事的女人。再加上对方也是年轻守寡,同病相连,倒还多说了几句话。出了病房,严姐

    又非得陪着母子俩儿一起下楼送送。

    刚下楼梯口,就见一对小年轻扭在一起。严姐已经往后退,还是赶不及吃了个踉跄,差点撞着王凤羽的妈。王凤羽伸手扶住,看向一男一女两个同龄人,

    “干什么呢!”

    口气很不好。

    白婶唬得,赶紧打圆场。

    “没事,没事······”

    见两个小人儿并不介意,松口气。小声跟严姐嘀咕:

    “最近吃枪药了,惹不得!”

    严姐眼里一黯,笑起来。

    “人年纪青,都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