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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声如洪钟的男子说完,哈哈大笑起来。不用扩音器,大厅里的人已觉震耳欲聋。闹嚷嚷的大厅立时静下来。

    玉篱感觉邓四喜拉着自己的手一僵。接着干笑了声,

    “是张老板!说笑说笑······”

    一贯坦然自若的表情第一次从邓四喜脸上消失。

    杨姐这会儿也不再谈笑风生。甚至眼里还有若有若无地戒备。

    “张老板······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被称着张老板的男人变魔术似地从身后拖出个花篮子。笑呵呵的大脸一板,

    “本人不请自到!杨仙儿,杨老板!你是欢迎还是不欢迎?!”

    接着,抱拳环视四周,又旁若无人地大笑了一通。

    大厅里众人脸色各异。都有些疑惑地看向主家杨姐。杨姐脸上强挂着笑,不动声色地招呼张老板楼上雅间坐,再不提给玉篱庆生的话。

    不幸变万幸。玉篱虽还在满腔怒火,可不用在这么多人面前出丑,心里还是不禁一激荡。坚决不再跟着邓四喜上去。

    邓四喜也不勉强,把车钥匙扔给方强,拜托方强照看玉篱。

    玉篱一言不发地和方强走出杨姐夫妇的饭店,到了街边停车的地方,一头钻进车后座盯着车来车往发呆。

    方强吭了一声,善解人意地左顾而言他,

    “今儿天热,搞得大家都有点控制不住情绪,哈!”

    见玉篱还是没动静,转头递去一瓶需泉水,

    “邓哥常提起嫂子你,一脸幸福样儿。看得大家都羡慕······”

    玉篱接过水,说了声“谢谢”,

    “别老叫嫂子,我们八字还没一撇呢。”

    方强脸上笑容一滞,一副想劝又不好深说的表情。玉篱有些不忍,转而问起来,

    “听起来,你是和四哥一起承包了什么工程?”

    方强一愣。见玉篱一脸真诚,不像是明知顾问。迟疑了一下,简简单单答道:

    “邓哥有办法,我资历浅,所以大家就一起合力做事,互相帮忙吧······”

    玉篱一见方强这样,不再多问。方强也不再无话找话。炎炎夏日,外边热浪滚滚,车里开足了冷气,凉爽如秋。经过刚才一激,玉篱已经疲惫不堪。靠在背椅上,不知不觉昏昏睡去。

    等到再睁开眼,驾驶座上的人换成了邓四喜。玉篱往外看去,车子开到了一处依山傍水的地方。左边正是净峦山,右边则是再熟悉不过的净湖。玉篱认出来,这会儿自己被邓四喜带到了净湖的南边。这一带,靠山临湖,是远近闻名的风景区。逢年过节,整城的人少不得都要来走一遭。

    邓四喜见玉篱醒转,摁灭手里的烟。转过头,

    “醒了?”

    玉篱抬眼看向邓四喜。一样地坦坦荡荡,一样地彬彬有礼,刚才饭店里死死拽着自己的手,好像就是刚才睡过去做的一个梦。

    “四哥······”

    玉篱的声音如同呓语。

    邓四喜低下头,

    “从我开始做事,就认识杨姐。也算老朋友了。她这个人做事风风火火,不拘小节。却是刀子嘴豆腐心,你别往心里去。”

    玉篱迷迷糊糊地点点头。

    邓四喜精神一振,快速拉开车门捧了一束娇艳欲滴的红玫瑰出来,又钻进玉篱坐的后座,侧身正对玉篱。

    “生日快乐!”

    每一朵玫瑰都用金黄的彩纸做了精巧的花瓣状,细致地妆点好。又用华贵脱俗的暗银色将大束花扎成心形。玉篱初初一看,不是自己生日的二十朵,更不是听闻过的“一心一意”,而是九十九朵。

    玉篱狐疑地看去,邓四喜扯嘴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