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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姐夫妇穿衣品味不敢恭维,餐馆倒装饰得很是典雅大方,别有韵味。楼下散座一律用得淡鸀桌布。炎炎夏日,一进门就清新扑面。楼上雅间,则用了暗紫深红细纹墙纸,和同色的落地窗帘相呼应,配上古朴的原木桌椅,奢华里透着庄重。

    玉篱随邓四喜一路走上楼,进了靠前的一个雅间。大圆桌旁已经围满人,或年长,或年少,清一律是男子。见了玉篱和邓四喜进来,闹哄哄的屋子里,瞬间一寂。一双双打量的目光,盯得玉篱不得不低下头。

    众人一见,纷纷笑起来。

    “邓哥好福气!小嫂子一看就是知书达理!”

    玉篱耳根一红。正要抬头挺胸做得大方些,靠上首一个带眼镜的年轻男子站起来,笑呵呵地给玉篱挪椅子。又熟稔地打招呼,一下子就让玉篱自在不少。玉篱一愣,随即感激地冲年轻男子一笑。

    屋子里的众人,原来都是平常和邓四喜有生意往来的。等菜上齐,邓四喜和其他人有来有往,玉篱坐在邓四喜身边小口嚼着菜留心听众人说话。年纪最长的姓陈,梳了个亮堂堂的老板头。言语间,像是做二手汽车生意,且规模在众人里,算是最大;余下的有做车胎,有做零配件,甚至有做水产,服装,和邓四喜的生意沾边不沾边的都有。最让玉篱惊奇的,还是给自己挪椅子的眼镜男子,叫方强。张口标标准准的普通话,举止斯文,言谈不俗,自己跟玉篱说,做得是工程承包这行。

    玉篱很好奇。印象里承包工程,不就是包工头?该是粗狂豪爽才是。没想到却是这样斯文有礼的书生样。

    方强像是看出玉篱的疑惑,笑笑。又体贴地用公筷夹了筷新鲜菌子放在玉篱碟子里。

    “我只管技术一面,其他的还得仰仗邓四哥,以后还要请嫂子多关照······”

    玉篱被说得糊涂,看向邓四喜。邓四喜刚给陈老板敬完酒。坐下来,也不看玉篱,冲方强呵呵笑道:

    “要不是兄弟你有那资质,邓某也只能干瞪眼,托福托福!”

    也是一脸的客气谦恭。说着就要和方世强干杯。玉篱少不得也跟着站起身。

    其他人见了,你一言我一语在旁边起哄。

    “邓四,以后就看你小子横着走!”

    “不地道!闷声发大财啊······”

    ······

    雅间里闹嚷嚷地,玉篱却听了个大白板。邓四喜一个劲儿跟众人作揖打拱又是好一阵托辞。等两人坐下,邓四喜只给玉篱倒了杯果汁,什么也没解释,又自顾和方强凑在一起说话。

    玉篱细细地嚼方强夹来的那筷山野菌子,有些无趣。只觉邓四喜还真是说得实在话。这趟真是来认人,和自己的生日毫不相干。这么一想,心里反而一松。放下心来,舒舒畅畅喝了口果汁,正打算起身去趟卫生间。刚走到门口,雅间门被从外猛一推开,差点摔在玉篱鼻子上。

    还没等玉篱反应过来。杨姐踩着清脆的高跟鞋风风火火进了雅间。冲着众人熟稔地打完招呼,话题一转,舀眼往邓四喜一睃,

    “今天的笀星呢?!”

    媚眼流波,成熟少妇别有的风情,一览无遗。

    屋子里有人瞟了眼邓四喜,低头轻笑。其他人则默不作声。

    从杨姐进来,玉篱就靠门口站在窗帘边上。走也不是,坐也不是。这会儿听杨姐这么说,不由自主看向邓四喜。只见邓四喜仍是低头笑,

    “算了吧。过个生日,我们自己就好。”

    “是怕打搅你们过二人世界?我可管不了这么多!既然到了我杨姐的地界,不尽地主之谊,往后出去哪还有我站着说话的份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