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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村长家里乱成麻,王家村的人却是丝毫不知。村里表面上仍旧一切如常。承包鱼塘的人家除了玉家和王七婶家,都已经赶着在年前把鱼塘清干净。两家人走出去,多多少少总会遇到好打听的人。王七婶家得了玉家的消息,心里已经大定。也照嘱咐先不把消息宣扬出去。笑嘻嘻地,只说留着过年的时候卖,价钱好。旁边的人看了,只以为两家卯着劲儿跟王德友对上了,都暗地里等着看好戏。

    玉篱这一阵儿却分外忙。足不出户地跟着玉篱妈打毛衣。

    自从那天中午得了消息,玉篱第二天就和母亲进城买了好些东西送去罗家。谁想,罗冯军却说,功劳在玉篱。玉篱这才知道,是自己的信起了作用!可无论如何,还是硬把东西塞给了罗家,又真心实意地认了罗冯军作哥。只要一有空,也不讲究,就到罗家逗妞子玩儿,帮罗老太太带孩子。

    昨天刚下了今年的唯一场雪。薄薄地,只把路边的杂草覆上。下雪的时候并不冷,倒是到了今天,阵阵化雪风吹来,才觉得肩膀处凉丝丝地。

    玉篱放下手里的毛衣针,笼了笼火,又埋头飞针走线。

    玉篱妈看着女儿笑眯眯地,精神格外好。

    “光线暗,小心伤眼睛!要不把灯打开?”

    屋子里笼着盆旺旺的炭火,玉篱只穿了惯常的那件奶色高领线衫。瓷白的脸上双颊被火烘得红彤彤。听见玉篱妈说,抬起头来微微一笑。乌溜溜的眼睛里,两团火簇分外耀眼。

    玉篱妈越看越爱,跟女儿絮叨起来。

    “你也算手巧地,才跟着我学这十来天就能自己织毛衣。这村里的姑娘家没人赶得上!”

    玉篱停下来,忍不住笑话母亲,

    “‘王婆卖瓜,自卖自夸’,您平常不是说我,做人不能把话说太满吗?”

    玉篱妈眉头微挑,

    “妈说得是实话。这村里,哪家的女儿有那胆力把村长告倒?咱们家能安生过日子,可都是多亏了你!”

    玉篱见着母亲神采飞扬的样子,不再多说。望着母亲也笑得很是开心。只话题一转,商量起事情来。

    “二十三号就是大年夜,咱们加紧点。兴许妞子和罗家婶婶叔叔的都能织出来。我还想给爸也织一件。他那件领子都磨破了!”

    玉篱妈听着,有些不好意思。

    “我也粗心。亏得你爸这么护你!”

    玉篱缩肩调皮地笑笑,声音娇脆,

    “您不怪我偏心吧?等过了年,我手艺更精的时候,我给您织一件最好看的!”

    玉篱妈笑骂,

    “过完年转眼天就热,你当你妈这么小心眼?”

    母女俩儿都笑起来。这时,大门一响,玉篱爸带着阵冷风走进来。

    玉篱赶忙起身帮父亲倒来杯热茶,

    “今天比昨儿还冷,快暖暖吧!”

    又问:

    “王二爷那里还好?”

    玉篱爸眉目舒展,脸上的肉也渐渐多起来。听了女儿的话,愉悦地回答道:

    “哪里不好,什么都齐全。他儿女都是有孝心的,我还在那蹭了杯好茶!”

    玉篱妈和玉篱都笑起来。玉篱妈又跟丈夫说了玉篱要给织毛衣的事。

    玉篱爸牵起衣服领子一看,连连摇头,

    “还能穿!再说去年你妈新织的背心还放着!你要有空,给你二爷织件倒好,老人家穿着轻便!”

    玉篱妈只笑丈夫倒是会给女儿找活干。

    玉篱暗里却更觉得有些奇怪。自从玉篱爸有了拐杖后,就三天两头往外跑。去上村宋家吧,许是想跟着宋家老爷子学编背篓,编鱼篓的本事。老去王二爷家却有些说不通。自己家向来与人为善,往年也对王二爷客客气气地,却不至于突然这么热络吧?

    玉篱想不通,想着想着才发现错了针。边埋怨边把堂屋里的灯打开,玉篱妈又帮着改了几次,才修整回来。

    玉篱爸就笑道:

    “你们两个,织得昏天黑地,也该歇歇到晌午,我肚子可饿了!”

    玉篱妈去做饭,玉篱也起身站起来。

    玉篱爸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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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去罗家?”

    玉篱进自己房里找了一小袋子果干,顺带把前几天借静茹的一副毛衣针舀出来,

    “一做晌午饭妞子就特别缠人,罗叔也不管事,罗家婶婶一个人忙得什么似的。我去也就是陪妞子玩一小会儿!”

    玉篱爸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