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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姑娘,你我果真是有缘,想必姑娘已知晓在下姓与名,敢问姑娘芳名是何?”顾卓解下腰间华结,举到单挽辞面前,问道。

    单挽辞顾盼间尽生姿,也解下腰间华结,答道:“小女子姓单名挽辞,挽留的挽,辞别的辞。”

    “挽辞姑娘,可是单国师嫡女?”顾卓听闻她姓单,便问道。

    单挽辞闻言垂眸,答道:“只是庶女罢了。”她有些失望,他是将军之子,那她庶女身份岂不是配他不起。

    “哦……在下也只是庶子罢了。”顾卓见单挽辞眉目间似有不悦,说道。

    “将军也是庶子?那将军之母可是……”单挽辞没把身份卑贱四个字说出来,可事实就是这般,庶子庶女无非都是卑贱之辈所生,除非母受宠,如左虞那般,那她孩子将堪比嫡子。

    “在下之母不过是一介洗脚丫头,是顾大将军,也就是在下之父酒后乱性,才使得母生了我。”顾卓言及此,面上依旧笑着,毫无其他表情,像是在言说他人身世。

    “这样啊……”单挽辞闻言应道,不善言辞的她不知还能说些什么。

    顾卓一笑,缓解尴尬道:“离席有一段时辰了,不如尽快回坐,久了徒生闲话。”于是单挽辞先行回席,顾卓随后也回了坐。

    席后,单挽辞随爹单国师和其余子女回了国师府。入府,稍作停留便回了娘秀兰的院子中,欢喜之情兴奋之意难掩。

    单挽辞在自己的小屋子里,一遍一遍轻唤着“顾卓”二字。年刚十一的她,不知晓什么是情爱,只知晓自己对送她华结的男子生了情愫,生了思念。

    长安载酒覆韶华,依旧白霜点寒鸦,落盏梨花,温纸作画,道不清情意绵延。

    一转眼,单挽辞豆蔻生辰,两载前的初六,她在溪畔待君,她去集市寻君,皆是未果。可两载后的初六,也就是今日,不请君,君自来。

    顾卓前来拜访国师,虽是为公事前来,却在话语间问及单挽辞时得知了今日是她的生辰。顾卓与国师果了公事,便离了府邸。

    单挽辞不知顾卓来过,只是莫名期待他的到来。都说女为悦己者容,她从衣柜中翻箱倒柜出了所有衣物,依次筛选搭配。

    尚为及笄的她,未曾簪发,只是轻轻一系,半规半散的垂发,添了几分女人独有的妩媚风情,着一身淡黄下摆裙,上穿一墨绿袖裳,比摆裙颜色略深的绸带一搭臂间,华结缀腰间。

    顾卓在离了国师府后,回将军府自己寝房拿出了母给他的传家珍宝——一对儿翡翠镯子,然后又去了国师府,再拜了单国师后请见单挽辞。

    单国师还有要务,便请管家为顾卓引路去了单挽辞处。

    单挽辞正坐于椅上品茶,见有来人,忙放下茶杯,见是顾卓,心中难掩喜悦,忙上前谢过管家,管家没多留便离去了,院子内就顾卓和单挽辞二人。

    “将军怎来了小女子府上?可是有甚么事?”单挽辞笑着上前几步,问道。

    顾卓亦上前一步,从怀里掏出拿帕子包好的翡翠镯子递到单挽辞面前,说道:“挽辞姑娘,从你爹处得知今日是你诞辰,以这对镯子赠予你作贺礼,生辰欢喜。”

    “这……”单挽辞虽欣喜,却看着眼前这光泽鲜丽一看就是贵重至极的镯子支吾着不敢收。

    “挽辞姑娘,这镯子是在下母给在下的传家之宝,母虽地位卑贱,却也曾有过家,今日赠你,确有表心迹之意。圣上派爹和在下兄等四人前去戍守边疆,待归定娶姑娘。”顾卓说道。

    单挽辞听见如此直抒胸臆的话,红了脸颊,低低着头,没说话。

    顾卓以为她不愿意,失望地垂眸接着说:“是在下唐突了,姑娘年纪尚小尚未及笄,而且也并不知姑娘是否对在下有意,多有冒犯,还望姑娘见谅,只是此去戍边疆,不知几年可归。”

    单挽辞闻言连忙抬头,双手捧过镯子,答道:“没……不唐突,小女子有意公子……只是没想到可以美梦成真,心里太多想言却言不出半句你就要去戍守远疆了。”

    “原来挽辞姑娘亦对在下有意,在下真是荣幸之至!”顾卓兴奋着说道,上前几步,拿过翡翠镯子为单挽辞带上。

    镯子不大不小,像是为单挽辞定做的一般合适。翡翠之绿,映得单挽辞身上绸带,身上衣着,更为好看,更具妍丽风味。

    顾卓把帕子递给单挽辞,单挽辞将帕子收好,顾卓复又说道:“等我再回都城,定于你完婚,之后我会带你去任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