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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子解下腰间钱袋,买下了这对儿锦绣香囊式的华结,递给单挽辞其中一只,说道:“这只姑娘烦请收下,与姑娘有缘,看上了一对儿的。”

    “送给我?”单挽辞讶异,问道。

    男子点了点头,塞到单挽辞手上,微微一笑,道了句:“有缘再会。”随后消失在茫茫人海中。

    单挽辞拿着华结回了府,府邸内无人关注她的动静,故而没人发现她曾出去过,她安然回到了自己闺房。

    夜里,单挽辞在塌上翻来覆去睡不着,索性起身挑了挑烛火,屋子内一下亮了许多。她拿着华结细细端详,复又小心轻嗅,珍爱不已。

    初见公子侧颜,再恍惚见正脸,只觉他高大挺拔的身影深深烙在她的心坎儿里了。

    初六那日,是她的生辰。只不过怕除了她娘不会有人记得的,于是她又偷偷跑了出府。这回,她去了溪边。

    正值春暖花开万物复苏之季,枯木生,云溪潺潺。她漫步溪边,心里却殷切期望能再见到那日集市上的男子一面。

    可惜天不遂人愿,她在溪水畔待到日落,都没盼到她想见到的人。她回去时特意绕远从集市走,希望能在初见的地方再见,可也是没见到半个身影。

    呵……本来也是诳念。连名姓身份都不知晓,却盼望着能再见,真是不自量力,说不定人家早就忘了你了。单挽辞自嘲着,解下腰间华结轻嗅,淡淡的香气摄人心魂。

    回了府邸,却被爹爹训斥了一通。原来是王灏呰来给她送生辰礼物,可却到处寻她不得。她爹料她是偷跑出府邸去玩耍了,派人外出去找她却找不到。

    “你可真是胆大包天,知不知道你爹你娘急得要死?”单国师怒道。

    单挽辞心里念叨,也就娘秀兰急,爹要不是因为王灏呰来怕是根本想不起她,但嘴上却谢道:“是女儿的过失,让爹娘着急,让客久等,实在不该。”

    “按照家规,偷跑出府该受板子。”单国师的妻在一旁提醒道。

    单国师本想下令处罚,想到秀兰苦苦等待自己模样和自己根本没记得单挽辞生辰,本身手心手背都是肉,自己却冷落挽辞,也就作罢:“罢了,看在你生辰宽恕于你,莫再有下次。”

    单挽辞退了下去,单国师也没在夫人屋子里久留,径自去了左虞院中。

    单挽辞回到娘的院中,见王灏呰早已坐于屋中。王灏呰见单挽辞回来,大喜,手捧锦盒上前,说道:“我记得上次闲聊到生辰,你说你生辰是初六,我便特地来给你送礼。”

    单挽辞接过锦盒,表示谢意后,心里却并无甚开心意。她自己也不知晓自己心里在奢侈什么,王灏呰记得她随口一说的生辰,甚至还给她带来礼物,她该大喜过望才对啊!

    可是她却有些难过意,那日见到的那个将军气度的男子,她多希望能收到他给的生辰贺礼啊,可惜,她苦盼一天也没有盼到。

    男子眼眉她至今记得十分清晰,她不知道还有缘无缘再见,捧着礼盒却低头看向了华结。王灏呰顺着她眼光看去,也看到了华结,一把扯下端详起来。

    单挽辞本就挂的易解,见王灏呰扯下,心里瞬间虚了,急道:“还给我!”

    “咦?不就是破结子,急什么?呀,还是鸳鸯图案莫非是一对的?哪个情郎哥哥送的?”王灏呰仔细端详后调笑道。

    单挽辞怒了,上前欲夺过华结,王灏呰把手举高故意不给她,单挽辞跳起来去抢,抢到了华结,手中锦盒却不慎滑落,但听其中有玻璃碎裂的声音。

    王灏呰心中一慌,忙蹲下捡起锦盒,打开一看,果然,里面的东西碎裂了,那个夜明珠可是天价之宝,他好不容易才得来,却被她摔碎了!

    单挽辞见状傻了眼,紧握着手里的华结,嗫嚅道:“抱……歉,我不知道里面是这么珍贵的东西……”

    王灏呰没说话,他知道说什么都于事无补,他也是第一次从话唠变哑巴,弄得单挽辞尴尬到极点。

    “我……”单挽辞还想说些什么,却没能说出口。

    王灏呰捧起锦盒,静静地说道:“你若是不想要,之前不接便好,何必如此。”

    “我没有……”单挽辞委屈地辩解道,“只是,只是那个华结对我很重要……我也没想到,会这样……”

    王灏呰看着单挽辞快哭了的模样,突然觉得自己错了,若是他不招欠抢她华结,也就不至如此,他不先反思自己,却还找她的原因,真是该打!

    “是我的错,不怪你,是我不该抢你珍爱之物还胡乱开玩笑。”王灏呰平静地望着单挽辞,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