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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来是不该以貌取人。之前那满腹诗书才女模样,小腹微隆的女子,正是左虞。单挽辞知晓后便不发一言,调头回去,王灏呰急忙追了上去。

    “挽辞表妹,你怎么了?别担心,也许左婶婶肚子里孩子没事呢?等等我……”王灏呰边追边说。

    单挽辞一步不停,走回了她和她娘的小院子里。王灏呰紧赶着追了进去,拉住单挽辞的衣袖:“别跑了,你到底怎么了?”

    “放手。”单挽辞冷冷地说道,声音之寒把王灏呰吓了一跳。

    “好歹我也是你兄长,而且也算是你第一个伙伴吧?有什么话和我说说好不好,别憋着,憋着多难受啊,我从小……”

    王灏呰鼓起勇气又啰里啰嗦,谁知话还没说完便被单挽辞冷冷地打断了——

    “你有完没完?”

    王灏呰还想说什么,单挽辞没等他开口便往院子后走去,他又追上,伸手想去拉她的袖子,却始终没拉到。

    单挽辞健步如风,后院的小池塘边因刚下过雨很是湿滑。她只觉心里是说不出的滋味,没留意脚下,一下跌入池塘。

    王灏呰离她不远,却因为池塘边湿滑怕摔了,特意走得慢。

    见单挽辞脚滑落水,在池塘中扑腾,他“嗖”地窜了下去,游到单挽辞的身后,拽着她衣裙向下沉一下,随即立刻拽着她脖颈处的衣物带着她往上游。

    王灏呰艰难地拖她上岸后,累得喘不过气来。单挽辞一动不动地闭着眸子,估计是呛了水。王灏呰没先缓一刹那,急忙帮单挽辞摁压肚子。

    一阵忙活之后,终于将单挽辞救醒了。单挽辞咳出了水后,难受得说不出话来,嗓子火辣辣地痛。

    王灏呰扶她站起,她艰难站起后只觉两腿发软,裙子湿漉漉地贴在大腿上,险些摔倒。王灏呰见她寸步难行,索性将她打横抱起送去她的寝屋子里。

    她无力挣扎,静静地卧在王灏呰怀里。王灏呰帮她放在她自个儿的塌上,便去给她斟热水。她只觉头晕目眩,全身发冷,嗓子要炸裂地疼。

    王灏呰到了一小杯水,轻轻吹,使它加速凉些,扶起单挽辞喂她喝下。单挽辞喝了水,只觉嗓子舒服了太多,不知不觉对他眼里也不再只是排斥抵触和冷漠了。

    单挽辞又喝了一些水,迷迷糊糊睡了去,感觉身边似乎有争吵的声响却也没睁眼。不知过了多久,她才醒了过来,发现王灏呰支着脑袋在塌边睡熟了。

    单挽辞又觉嗓中火辣,想起身去饮水,却又怕惊扰了熟睡的王灏呰,索性蹑手蹑脚地掀起被子,极其轻的动作却还是吵醒了王灏呰。

    单挽辞的塌微动,王灏呰支着脑袋的手便一下子低了下去,王灏呰立刻清醒,见欲下塌的单挽辞,不好意思道:“抱歉啊,居然没忍住困意睡着了,想喝水是么?不用动,躺好。”

    王灏呰说着便走向烧水的地方,没等单挽辞说话。单挽辞只得乖乖躺好,她扯被子盖的时候突然注意到自己身上穿的早已经不是落水时那件了,瞬间羞红了脸。

    莫非表兄在她熟睡时帮她换了衣裳?那岂不是把她看了个精光?虽然她发育得不好……

    王灏呰接了水回来,仍旧是细心地吹凉了才喂给她,她接过杯子抿了几口,嗓子舒服了许多。

    她端着杯子,没有递回去的意思,嗫嚅道:“表兄,我的衣裳……”

    “啊?哦,你放心,是你娘帮你换的,当时我不在场。中间你爹和你娘都来了,还起了争执,不过现在都已经没事了,你别担心,我这三日都不回去,我爹准许我在这里照顾你。”

    王灏呰一如既往地一说话就说很多,不过这回单挽辞却一反常态地也应了许多——

    “嗯……在我记忆里,我娘和我爹从没起过争执,因为我爹就来看过娘一次,那一晚正赶她生日。后来有了左虞那狐狸精之后,爹便从没来找过娘。这一次起争执怕也是因为我吧。”

    王灏呰对单挽辞一下子说这么多话,感到很意外,听到后面,忙解释道:“不是因为你,其实左婶婶孩子没了究其根源应该是我,如果我不非要拉着你陪我玩陪我捉蝴蝶,就不会闯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