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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闻得韩扶苏归来,薄情欢喜得一宿未眠。是日,她趁着宫内小憩时分独自一人前去寻韩扶苏。

    悄声进了韩扶苏寝殿,见韩扶苏正端坐桌几旁品酒,她从身后伸手遮住了韩扶苏的双眸,细声问道:“猜~猜~我~是~谁?”

    “还能是谁?当然是我家闭月羞花沉鱼落雁的——”韩扶苏轻笑,特意顿了顿,“娘~子~啦~”

    “就嘴甜,一看就不想我,在这里一人喝酒却不去找我共饮。哼。”薄情松开手,不满地说道,别过脸去。

    韩扶苏转身,握住薄情的手轻抚,温声道:“谁说不想念你了?此去漠北数年,一直没时间摆弄酒,这不才闲下来煮酒,还想着煮好端去找你呢,你便找来了。”

    薄情这才转过脸来,撒娇道:“可别唬我!我知晓你好酿酒煮酒,还特意差人从外得了些上好的高粱,哪日你上我寝宫去拿好了。”

    “真的?正好我现下缺高粱,”韩扶苏一把搂过薄情,眉眼含笑,“还是娘子最好,最通晓夫君心意。”

    “你这一去数年身边跟着的都是那个婢子,有没有暗生情愫?”薄情不想理会他的花言巧语,吃味地问道。

    韩扶苏凑近了薄情,闻着她身上淡淡的花香,柔言:“怎么会呢?只有想念娘子的时间,哪有与她生情的时间?娘子且放心。”

    “那就好。”薄情在韩扶苏耳边哈气轻语,半勾引着蛊惑。

    韩扶苏一把抱起薄情,朝塌走去,锦瑟长歌,琴瑟和鸣。翻云覆雨后,薄情尽是慵懒的累态,韩扶苏眯着眼小憩。

    薄情走后,韩扶苏抱着那一罐刚煮好的酒前去紫宸殿。本想与魏飞鸿共饮,却发现魏飞鸿负伤卧榻。

    “圣上这是怎么了?为什么受了伤却无人知晓?媵人是怎么伺候的!”韩扶苏见状怒道。

    魏飞鸿轻咳两声,摆了摆手,说道:“不怪他们,是朕要闭锁消息的,知道了才是不应该,雪钰才刚被朕遣走用午膳,一直都是她在照顾朕。”

    “哦……那圣上是因何而负伤?又是何人所为?”韩扶苏问“雪钰”二字眸子暗了下去,随即抬眸问道。

    魏飞鸿有些虚弱,强忍着腹痛答道:“当年一段冤假错案造就的,如今算是现世报罢了。”

    韩扶苏不解,却见魏飞鸿不适的模样,没再多问,捧着酒离去了。回了自己寝殿,大碗大碗地自斟自饮起来。

    他痴心妄想的事谁也不能知晓,禁断之情只能埋葬于心,待他死的时候带到地底永久埋葬,不为人知。魏飞鸿,终究,并且只可能爱颜雪钰,没可能爱他——韩扶苏。

    怜花的人不一定会解花谜,一如知马的人不一定会驯马。

    魏飞鸿公务是可暂放,上朝若不去却没缘由,到时再被李丞相抓此把柄不放又生乱子,是故魏飞鸿只能负伤上朝。

    他强忍着疼痛上朝,下了朝发现伤口又流血不止了,踉跄走回紫宸殿,被坐于殿中的颜雪钰看见,赶忙扶他上了塌。

    “陛下,臣妾帮您换药吧……”颜雪钰皱着眉头,请道。

    魏飞鸿一脸不情愿地说道:“不要不要不要!朕痛啊……啊轻点轻点……”颜雪钰一边上药一边嫌弃地看着魏飞鸿。

    “怎么太医给陛下换药就没这么多事儿?还是不疼,疼就没这些个话了!”颜雪钰撇了魏飞鸿一眼,嗔道,换完药复而别过身去。

    “哎呀,朕这不是……就喜欢看你无可奈何的模样嘛,鳕鱼生气了?哎呀呀,朕错了……”魏飞鸿见状连忙哄道,为了抱住颜雪钰还坐了起来,抻到了自己的伤口,痛呼了一声。

    颜雪钰赶忙转过身来,扶魏飞鸿躺好,一脸歉意地说道:“是臣妾不好,不该耍小脾气,陛下可千万莫再乱动了,伤口再裂开明天真上不了朝了。”

    魏飞鸿连忙一脸乖巧地躺好,安抚道:“莫担心,朕没事,朕喜欢你的小脾气。唉,就是那许多的折子……”

    “陛下若是放心,臣妾可以帮忙批阅,或者臣妾一张张念给陛下听,之后陛下说臣妾写?”颜雪钰提议道,想帮忙分忧。

    “甚好甚好,”魏飞鸿一激动,又觉得腹部一痛,咳嗽起来,“咳咳咳……朕信你,不必给朕念了,一切由你意愿。”

    颜雪钰为魏飞鸿掖了掖被,又喂了水,这才移了御书房的折子到紫宸殿来,在魏飞鸿面前一个个看和批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