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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天下不能没有你!魏飞鸿,你个懦夫,你不许死!你不能一死了之!你要我怎么办?你要这天下苍生怎么办?”伴随着颜雪钰的痛哭大喊,魏飞鸿将手中的毒酒一饮而尽。

    颜雪钰的语气素来不惊不喜,不怒不哀,可这一次也是让左言大跌眼镜了。左言赌的时候也没敢打全部包票说魏飞鸿一定会为她而死,更没想到颜雪钰会如此这般。

    颜雪钰见魏飞鸿饮尽了毒酒,嘴角渗出了血,却还笑着,面上的泪水忍不住地流,左言面对现状愣了一下,随即兴奋起来,挥了挥手,两个媵人便松开了颜雪钰。

    颜雪钰见魏飞鸿无力地倒在地上,慌忙奔过去,左言哈哈大笑起来,眼里尽是雾霭,携着挽辞回了自己寝宫。

    左言一路笑着,回了自己寝宫后,留血书一副,以证颜雪钰清白。她左言可不是寡诺之人,答应了会让颜雪钰好好活着,就一定会做到。只不过没了魏飞鸿,她还能好好活着么……

    一想到魏飞鸿死了,左言就莫名地开怀,可是却又毫不欢喜。明明为裴胤报了仇,她怎么欢喜不起来呢?

    她又想起那个梦,梦里裴胤要带走自己,说害死裴胤的是她而不是魏飞鸿……左言苦笑着端起自己调制的毒酒,将瓶中剩余的尽数喝下,半晌没有任何反应。

    左言惊诧,望向挽辞,挽辞笑道:“被人背叛的滋味,好受么?在这宫内遍布的皆是你的人,如今被身边最亲近的人所欺骗,感觉如何?”

    左言不可置信地看着挽辞,问道:“为什么?也就是说,魏飞鸿根本没有死,他喝的根本不是毒酒?”

    “正是,没想到吧。”挽辞哂笑着说道,上前用掌边使劲一拍左言的脖颈处,左言便昏了过去。

    环玉殿内,颜雪钰抱着魏飞鸿泣不成声,魏飞鸿嘴角不断地向外涌血,却依旧笑着,安慰道:“我没事……”

    魏飞鸿看了看合欢宫内的日晷,觉时辰差不多了,兀自站起漱口,把颜雪钰吓了一跳。魏飞鸿把口里的假血清理干净后,才转过身对颜雪钰解释道:

    “傻鳕鱼,我怎么可能丢下你不管?如不这样,怎么能帮你洗脱罪名?莫须有的罪名,究其原因也是怪朕。都是朕没有早一点发现左言的意图,害你受尽蜚语背叛之苦。”

    颜雪钰不解,魏飞鸿便给她讲了他是怎么安排挽辞插在左言身边的,又是怎么发现左言心怀不轨的,以及左言和裴胤还有他之间的恩恩怨怨。

    “幺月是个好男子,左言也是个好女子,只不过幺月爱错了人,左言又太痴了。”魏飞鸿末了说道。

    颜雪钰抱住魏飞鸿,说道:“幸好挽辞换了毒酒,不然我岂不是要失去你了。下次不要再为我犯险了好吗?我不值得。”

    “谁说你不值得?这世上没有人比你值得了。”魏飞鸿松开颜雪钰,宠溺道。

    颜雪钰瞪了魏飞鸿一眼,问道:“那天下苍生呢?你又置他们于何地?”

    “这不归你操心。你既都说了你是一介女子,就伺候好自己夫君就行了,想那么多干什么,嗯?”魏飞鸿刮了刮颜雪钰的小鼻子,说道。

    颜雪钰道了句讨厌便不理魏飞鸿了,魏飞鸿一把抱住颜雪钰的纤腰,在她耳边说道:“鳕鱼,我们是不是很久没有……”

    “好不讨厌!”颜雪钰嗔道,想要挣脱却挣脱不开。

    魏飞鸿将她打横抱起,上了塌,芙蓉帐暖度春宵,春宵一刻值千金。任帐外如何勾心斗角,帐内依旧风光旖旎。

    高贞国内,歌谣盛传。

    “皇帝**,裴氏掌权,建高贞,造福腹地。扶苏男宠,祸乱朝政,坏国都,跑到高贞。”

    “高贞收留,本性难改,只害人,百姓恶之。求于裴帝,请杀扶苏,杀扶苏,重振国风!”

    一时间,杀韩扶苏的声音一浪高过一浪,裴贞怎么压都压不下。“男宠”、“杀扶苏”这些字眼传到韩扶苏耳朵里,是那么刺耳。

    什么男宠,他又怎么祸乱朝政了?出征的是谁?护卫国土的是谁?战场不顾性命厮杀的是谁?

    竹儿得知了消息后去韩扶苏屋子里找他,正好见他愤懑地用手砸桌子,安慰道:“何必呢?就算桌子砸出个坑也没有用处,我看裴贞这里不宜久留,不如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