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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陛下,您不要再包庇瑜昭容了!奴婢知道您爱她,可是也需公道!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您总得给天下一个交代,秋梅愿替主子去死!”秋梅激昂道,说完后便朝柱子撞去。

    顷刻,秋梅毙命于魏飞鸿眼前,魏飞鸿痛心疾首。后宫前朝的人几是一边倒,皆请惩颜雪钰。魏飞鸿仍以无确凿证据为由,一压再压。

    颜雪钰知道秋梅诬陷自己,并为了证明她的话是真的,还撞死在魏飞鸿面前了之后,心里是说不出的悲哀滋味。

    竹儿不在身边,她又无端端被冤,秋梅打封妃后一直跟着自己,没想到却连半点情谊都没生出,反倒在这关键时刻倒打一耙。

    也许从一开始,秋梅就是潜伏在颜雪钰身边等着这一天吧……后宫,真真是人心隔肚皮。不得交心,也还好颜雪钰她没倾心。

    “秋梅……你究竟,图什么呢?”颜雪钰敛来了秋梅的尸体,轻轻掀开尸体上的白单,叹道。好歹主仆一场,颜雪钰打算差人将她好生安葬。

    谁知单子彻底掀开后,颜雪钰发现,秋梅的右手中,紧攥着一张纸条,她从秋梅手中抽出,继而盖上白单,吩咐媵人好生葬了尸体,拿着纸条回了环玉殿。

    当她借着日光读纸条内容时,李丞相进宫去接他女李紫莹尸体,恰巧路过合欢宫。颜雪钰边读心边颤着,她怎么也没想到,李紫莹会这么栽赃于她。

    自己死了就死了,无论是自杀还是他杀,与她颜雪钰哪有半分干系?为何要掺和她进来?她想着竹儿,又想着自己现在这般窘境,四周又无人,委屈地落下泪来。

    刚哭一小会儿,突然想到手中这“罪证”是万万不能留的,不如皇帝也保不了她了!她赶忙拭干眼泪,点个蜡烛就烧了纸条。

    谁知纸条刚被烧了一角,李丞相突然闯进,她连忙把纸条放到身后,手一抖,纸条上的火熄灭了。

    李丞相恭敬问安后,问道:“不知瑜昭容进来可好?之前在做些甚么?怎么臣一来如此惊慌失措?”

    “尚好,之前也没做什么,”颜雪钰定了定心神,一如常态,“你怎么进来毫不通报?”

    “臣看宫内并无媵人,也无太监,故而自作主张闯了进来。”李丞相依就躬身以示尊敬地说着,只是眼睛偷瞄颜雪钰的手。

    颜雪钰的手止不住的在颤抖,语气却一如既往地平静,说道:“那本宫若是在换衣呢?你也这么不知礼数地闯进来?”

    “臣不敢。”李丞相嘴上说着,身子却在像颜雪钰靠近,颜雪钰正有些颤抖着后退,李丞相直起身一个箭步夺过颜雪钰手中的纸条。

    李丞相拿在手上,直腰问道:“这是什么?罪证?瑜昭容之前在销毁罪证?害死了臣的女儿还像逃脱罪名?殊不知法网恢恢疏而不漏!”

    颜雪钰慌张起来,说话也有些结巴,解释道:“不……不是。李紫莹不是我害死的!”

    “人证一个接一个死去,物证如今在手,昭容还想逃脱?”李丞相冷哼一声,留下这么一句便欲携纸条离去。

    颜雪钰上前去抢夺,纸条被撕成了两段,李丞相一把夺过另一段,冷冷地说道:“还欲销毁罪证?可知这是罪加一等?不过这也落实了你的罪名,臣倒要看看皇上还怎么偏心于你。”

    李丞相带走了纸条后,颜雪钰无力地坐在了地上,泪珠慢慢从眼角滑落。她到底,得罪了谁?明明,明明她就希望和女儿好好在宫中过日子。

    她没贪权没贪宠,惠婕妤代理六宫她没去争,其他嫔妃按例侍寝,又不是专宠她一人。

    皇帝依然是雨露均沾,她所谓的名份上的高位不过是因为生了个子嗣而已。她哪里做的不妥么?为什么要这么对她?

    是日朝堂上,有了物证,魏飞鸿却还推辞,以李丞相为首的朝中老臣纷纷罢官,使得他无法再推辞了,只得下旨将颜雪钰收监,派人调查李紫莹被毒死一事。

    魏飞鸿知道,一旦颜雪钰被收监,她就一定会受皮肉之苦,就算他想护,大理寺卿却不直隶属他管。

    他心底难言的苦楚谁知,他很恨自己,恨自己不能兑现答应自己挚爱的承诺,恨自己作为一国之主却连保护自己挚爱都无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