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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竹儿瞅准了时机,素手一挥,挡在她面前的三四个士卒便向后仰去,竹儿趁机跑出县堂,脚一蹬地,纵身一跃上了房顶。

    韩扶苏紧随其后,一蹬堂外柱子,便跃上顶,两人轻功皆是俱佳,在空中一同划出无暇的弧线。

    二人相视一笑,接着在半空中施展着,不知飞了多久,到一小山坡上,一阵诡异的疾风朝他们直直扑来,使得轻功翱翔天际的二人摔在了雪地上,皆是臀部着地,要不是有积雪两人的臀骨皆该裂了。

    二人摔落在地后一脸痛苦,强忍着疼痛观察着四周,才发现刚刚他们遇到的哪里是什么普通的疾风,明明就是一群蒙面黑衣人在山坡上转动着手里的油纸伞造成的强风。

    黑衣人见他们望了过来,匆匆跑下山坡,近了,更近了!竹儿和韩扶苏犹豫不得,赶忙不顾臀疼站起,拔出备用兵器准备作战。

    之前被带走,身上明显的兵器全被县令爷那帮士卒收走了,幸好二人早有准备,称手的兵器藏得隐蔽。

    二人背靠着背站立,目不转睛地盯着前方一群黑衣人疾驰,手上的油纸伞皆是合上的,且都拿在右手,大概有三百余人,很是训练有素。

    黑衣人慢慢将二人围了起来,二人哪肯等到让他们围起来再奋起反击?竹儿紧握鸳鸯匕首,堪堪刺去面前黑衣人,刺破了伞面,韩扶苏左手持竹扇,向黑衣人下身飞去,砸中了膝盖,黑衣人痛的跪在地上,韩扶苏赶忙上前捡起竹扇,继续作战。

    竹扇前端木片尖锐,韩扶苏摇扇而斩,速度之快使得黑衣人没来及拿油纸伞遮挡脖间便血涌如注,倒地而死。竹儿一脚踹上,倒地的黑衣人正欲站起便被匕首戳死。

    二人杀了几个之后才发现,这帮黑衣人手上竟然只有油纸伞,而且还是再普通不过的伞。二人心下生疑,手下动作也迟缓了一些,只这一会儿工夫,黑衣人已将二人团团围住。

    二人轻功跃起,却被黑衣人拽住了脚踝,俯瞰着黑衣人包围着的阵,似乎是阴阳八卦,紧握着二人脚踝的黑衣人开始旋转,随即整个八卦开始旋转,转的二人是头晕目眩。

    复而四黑衣人将二人放在地上,幸好竹儿和韩扶苏相互扶持才站稳,没等二人缓过来继续,阵势突变,人人张开伞围绕二人走,愈走愈快,却似乎刻意留出来一个地方好似在等谁站。

    二人正眼花缭乱时,一蒙面人从天而降,此人身着蓝衣,不偏不倚落在黑衣人们预留出来的地方,二人定了定神,紧握兵器待战。

    蒙面人右手紧握合着的伞,直直朝二人戳去,二人各自往两边一避,伞戳了个空,二人复又一合,竹儿的鸳鸯匕首刺中了蒙面蓝衣人的臂膀,韩扶苏摇扇朝着蓝衣人脖子砍来。

    蒙面人被刺中手臂却和没事人一样握伞挥向竹儿,巧妙后仰躲过竹扇。竹儿避之不及,被油纸伞尖部戳中腹部,堪堪向后退去,韩扶苏竹扇一砍,伞折成了两半。

    “撤!”蒙面人发令,是一清脆女声,仍然在围着三人转圈的黑衣人停止了旋转,收起伞有序地向山坡跑去,竹儿从靴边掏出毒镖掷向走在最后的蓝衣人。

    眼瞧着毒镖将刺入蒙面蓝衣人的背部,蓝衣人却一弯腰并一拽前面的黑衣人,毒镖刺入了黑衣人的头颅,距离太远竹儿看不清黑衣人的表情,却也大抵猜到是痛快万状的。

    二人舒了口气,竹儿这才感到腹部剧痛难忍,手一摸才发现流了血,韩扶苏见状赶忙过来问道:“怎么样?要不我帮你请大夫?”

    竹儿痛得说不出话,微微点了点头,韩扶苏环顾四周,叫苦道:“这荒郊野岭的地方只有雪啊,哪来的医馆!”

    竹儿也没力与他辩解了,痛的靠坐在了地上一雪堆旁,把鸳鸯匕首丢在一旁,韩扶苏看竹儿一脸娇弱痛苦的模样,竟然有些心疼。

    韩扶苏收起竹扇,走上前,捧一把雪,说道:“把手拿开,用雪能暂时止血,还能防止伤口化脓了。”

    竹儿听话的拿开手,韩扶苏把一把雪尽数铺在竹儿伤口处,竹儿脸上更是痛苦,强忍着不吱声。韩扶苏上前挪开了竹儿身后靠着的雪堆,竹儿身子向后仰去,韩扶苏一接,竹儿便靠在了韩扶苏怀里。

    韩扶苏拿起一旁的鸳鸯匕首揣好,打横抱起靠在自己怀里的竹儿,尽量使她的伤口处于平状。竹儿起初在韩扶苏怀里挣扎,但是伤口疼痛难忍,她只得蜷起身子任他抱着。

    韩扶苏每一步都走得很稳,在雪地上踏出一串深深的脚印,怀里的竹儿在这温暖的怀抱里睡着了,二人的心,皆有着不可言说的变化。

    “就快到了,”韩扶苏温言唤道,“竹儿,醒醒。”

    不知走了多久,韩扶苏终于看到了闹市,终于看到了人,不远处有家医馆,题匾上写着扁氏医馆。竹儿缓缓睁眼,看着眼前这个面容绝色的男子正冲着自己微笑,心间暖流涌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