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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子把麻袋打开,麻袋里装的是一个被捆缚的女子,男子把女子搬上了炕,轻搂着被捆的像粽子一样的女子也沉沉睡去。

    通房窗户严实,只听见大风呜呜地叫着,可再往后似乎没听见风在咆哮了,夜寂静得连根针掉地上都听得见。

    一个身材魁梧的男子轻轻地打开了通房的门,微弱的蜡烛光映得墙壁上一副令人望之腿不自觉打颤的画面,男子手拿着一把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油纸伞悄然走近。

    炕上的四人看似都在熟睡,却在男子走近时,那个被束缚的女子睁开了双目,想要喊叫,嘴却被封住了,叫也叫不出来,又因为几天没进食的缘故,只能发出轻微的“唔唔”声。

    这声音小的像蚊子叫唤,根本没人听见,何况这屋内的另外三人皆睡得跟死猪一样。女子眸子里透露出了绝望,男子右手拖着油纸伞轻轻勾唇而笑。

    男子不知摁了哪里,油纸伞张开了来,前端露出极尖的钩子,伞面仍是普通的淡黄色。男子右手握伞柄,左手背在身后,走近了绝望至极的女子。

    一钩下去,淡黄色的伞面被鲜血浸成了暗红色,只听得一声低吟,女子便断了气,粉红粉红的肠子被钩子勾了出来,嫌弃地被丢在了女子脸上。

    又是一钩下去,女子旁边的男子痛苦地低哼了声,也断了气,肠子什么的皆也被拍在了脸上。血顺着伤口流满了他们身下的炕。

    男子依然是右手执伞,径直朝韩扶苏走去,冷冷望了望韩扶苏,悄然走出了通房,锁好了门。随着男子从韩扶苏处走出门,伞钩子上的血淌了一地,星星点点的。

    是日,天大晴。一直到每日宫中的午膳时分,竹儿才恍惚醒了过来,翻了个身,见到身边惨景,心下大惊,一股恶心的液体涌上喉咙。

    随着竹儿呕吐发出的“呕——呃——”的声音,才吵醒了韩扶苏,韩扶苏醒来正欲向竹儿发出奇怪声音的行径表示不满,却也看见身边情景,也是一阵反胃。

    二人见过的惨死景状多了去了,尤其是韩扶苏,战场上多少死于非命的将士不是惨状?可却没有一桩能让韩扶苏如此反胃的。死状之恶心,可见一斑。

    “他们……为什么会出现在我们二人的屋子里?为什么会……这么死了?”竹儿的声音中有着些许颤抖,想必如果她昨夜未眠看到那杀手杀人的景象该吓得无法出招了吧。

    韩扶苏定了定心神,猜测道:“许是店家见这二人前来住店,大雪大风阻碍,不得不安排到这唯一的通房大炕里……”

    竹儿紧紧闭上眼睛,不去看眼前景象,脑子里在想着昨日发生的一切有没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再睁开眼时,竹儿已经没有刚刚那么反应强烈了,她强抑制住自己的恐惧,凑上前仔细观察起两具死尸来,韩扶苏见状也凑上前,用左手食指沾了一点血嗅了嗅。

    “伤口还在流血,可见这二人是昨夜死的,而不是早死了放在我们房中。”韩扶苏颇有经验地说道。

    竹儿点了点头表示赞同,发现韩扶苏总是用左手,问道:“扶苏,你是左撇子?”

    “是啊,左手用惯了,重兵器用右手都举不起来。”韩扶苏尴尬地笑了声,答道。

    二人又仔细地观摩起两具尸体来了,竹儿发现那具女尸被捆着,只有伤口附近的绳子断裂,似乎是被什么不尖锐的东西在一瞬间磨断的,断口十分粗糙。

    二人正在强忍恶心仔细检查着两具尸身,一群官兵夺门而入,上来就囚了二人于枷锁中。二人都没来及反抗,挣扎也挣扎不开。

    “为何要抓我二人!”竹儿怒目,问道。

    领头的官兵坏笑着,没言语,径直走向了窗户处,掀了帘子,一把带血的油纸伞静静躺在那里。

    “人证物证俱在,你们二人这是明知故问,”那官兵冷哼一声,“带走!”

    “是!”囚着二人的几名官兵压着好不安分的二人往外走去。

    出了客栈,二人这才发现天已大晴,雪虽然堆积很厚,但是天蓝的透彻。二人没再挣扎,除了一边在想下一步该如何做,还欣赏起四周风景来。

    到了官府,县令爷竹尺一拍,“威武——”便升了堂。

    “大胆刁民!见到本官还不下跪?”县令爷吼道,山羊胡子翘翘着。

    二人倔强着不跪,县令爷下令让士卒踹他们的膝盖骨,二人虽然上身被重重的枷锁束缚着,却也巧妙躲开士卒袭击,就是不跪。

    “你们可知你们犯的什么罪?连环杀人案竟是你们二人同谋所为?”县令爷见状也不管跪与不跪了,急切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