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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真恍惚间看到了子恒眼中一片星采奕奕,心想失神的眼睛尚且如此好看,若是恢复了过来,该是魅惑众生的主。

    彩儿放下了捂嘴的手,开口疑问道“小姐,你在说什么?什么五彩祥云?什么开头结尾?”

    洛真掩饰道“不过是在古籍上看到的段子,随口一说罢了。”

    子恒道“随口却是有心,原来小姐的意中人是这乱世中的英雄。”

    袁熙乃袁绍之子,在当世是顶端掠食者中的佼佼者,而甄姬最终的归宿却是那魏朝的第一位皇帝,曹丕。

    洛真苦笑一声“确实呢,我要嫁的人是站在这世间最高处的人。”

    彩儿表示小小姐又开始说胡话了,而倚在床边的男子却淡淡笑着,仿佛真的在认真考虑洛真的话。

    一夜安眠,次日甄家粮仓开仓放粮,低价出售,仅限平民百姓。

    此举着实惹怒了粮会,但方中正也是有远谋的人,怎会不明白甄家断臂自保的考量,所以方中正也干脆加入了放粮的行列。粮户两大巨头都这样做了,其余的小商小户哪敢站出来,也就不得不同意了。

    此举深得人心,百姓奔走相传甄家和方家的功德。

    刘培这才彻底相信了自家小小姐的决断力,日后也更加用心管理甄府,对方玉如持家也从旁尽心尽力,此乃后话。

    且说眼前,那刘维善在凉亭吹了一夜,生了恶寒,整整几天卧床不起。洛真也难得清闲,兴起时待在房中读书写字,与彩儿绣些花样,心情也渐渐开朗起来。

    子恒尚且不知道洛真近日发生的事,彩儿却是清清楚楚,所以看到洛真的脸上有了笑容,心里一激动,差点哭出来。只有她能体会到小小姐有多么不容易,承担了多少痛苦,那些人欠她的早晚都要加倍奉还!

    张氏的状况也慢慢有了起色,由先前的口不能言到现在能含糊不清的与洛真说着话,讲到伤心处,更是不住的流泪。洛真也被勾动了情绪,思及已逝的二哥,眼角红红的安慰张氏道“母亲放心,等你痊愈时,家里那些伤我们害我们的都会被我铲除干净,你好好养病就好。”

    张氏的手指头动了动,掠过洛真额角的头发。

    洛真从张氏房间里出来,迎面撞上了来‘探望’的刘维善。刘维善面色不甚好看,蜡黄的脸上挂着发青的眼眶,身形也佝偻了起来。

    洛真一双媚眼汪汪看过去,唤一声“姐夫……”

    刘维善心中本是计量的好好地,任洛真怎么解释都不再信她,如今却被这娇呼一声榨干了心神。

    洛真本就泪眼朦胧,顺带着再次扑进刘维善的怀里“你可安好?听闻你生病了,却碍着姐姐不敢去看望你。那日我已在去往湖心亭的路上,哪知半路跳出个盗贼来,吓得我没再去,你可等了许久?”

    洛真俯在刘维善怀里,故作柔情的‘解释’道,而刘维善一听,顿时就心软了,叹一声“原来如此。”

    洛真则嗅着刘维善身上那作呕却又怪异的味道,皱起了眉。刘维善这才想起了今日来的正题,询问道“母亲今日可还好?”

    洛真闻言泫然欲泣道“母亲她的身体每况愈下,眼见着还不如以前了,饭食也吃不了几口,刚刚才睡着。”

    刘维善眼中一亮,嘴上却安慰道“生死有命,母亲她吉人自有天相,你莫要太焦急了。”

    洛真拭去眼角一滴泪,点了点头。

    两人这便各自回屋去,洛真像是家常叙话般问道“姐夫可与姐姐算过八字合不合?我听闻姐夫的父亲可是个中高人,想必姐夫也略知一二吧?”

    刘维善惭愧的摇了摇头“我对那岐黄之术不感兴趣,自小读书,三纲五常,但耳濡目染也懂些浅显之事。”

    洛真佯作恍然大悟,喃喃道“怪不得……”

    刘维善见只奇怪地问道“怎么了?难道道儿的八字有何不当?”

    洛真连忙摇头,苦笑着“怎么可能,姐姐天生的好命数,姐夫莫要多疑。”

    越是这样掩饰,刘维善便越是起疑心。当年因入赘,只提供了自己的生辰八字,哪有资格去看旁人的?可是这等大事,该是犯了忌讳的,刘维善便心生探查之意。

    洛真施施然行礼告退,转身便勾起了嘴角,若要叫他们二人生不如死,挑拨离间是第一要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