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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丁山听薛郁莲这么说迟愣了半晌,轻轻摇了摇头。

    “你舍不得?要这么说,你心里还是有她的”薛郁莲问道。

    薛丁山又沉默了。

    “有一句话我一直没有和你说。”薛郁莲说道:“当日,程老千岁来和母亲说要给你们完婚的时候,命我去问凝姑的意思,凝姑是提了条件的。她要让你以兄长的身份送她出阁。在她心里已经把你一分为二,看成了是两个人了。一个是让她魂牵梦绕放不下的百花山下的云峰兄长;一个是她眼前的冷漠如冰让她心灰意冷的薄情郎。一方面她依然留恋着百花山曾经的温情;另一方面她想放弃给自己带来灾厄的孽缘。取与舍正像两把看不见的利刃在苦苦的折磨着她。有朝一日她承受不住了,把自己的心再次封冻起来,你也就彻底失去她了。你要是真不想失去她,只能抽身撤步去正视你的错误。一个把心,把命放在你身上的女子和骄傲自负,外强中干的颜面相比孰轻孰重,你自己好好权衡权衡吧。”

    此时,已经是未末时分,和煦的阳光透过窗纱斜照在屋子里,洒在薛丁山的身上。薛郁莲站起身重新沏了一壶茶。薛丁山仍然是仰面靠在椅子上,双手合放在前心,闭目垂睑脸上显得异常疲惫。

    薛郁莲看着他又生气,又心疼,说道:“累了?吃点东西早点儿回去歇着吧。”

    薛丁山摇了摇头,说道:“我吃不下。她的病真的那么险吗?”

    薛郁莲说道:“今天早上张太医过来诊脉,我让他交给我实底,太医说很险,让预备预备。”

    薛丁山吃了一惊,连忙问道:“多少时间?”

    薛郁莲叹息道:“定不准。也许半年,也许一两个月,也许就是眼前的事……”

    “唉!”薛丁山长叹了一声,幽幽地说道:“有的错误是可以补救的,而有的错误根本就没有办法挽回。我便是知错而改,也不能挽回她的性命,这几年的时光也不会倒流了。”

    薛郁莲说道:“但是,你能留住她的心,能让自己不留下终生遗憾。”

    薛丁山苦笑道:“这些就够了吗?”

    薛郁莲一愣,问道:“你到底想要什么?”

    薛丁山说道:“一颦一笑,一生一世,她的一切……”

    薛郁莲一皱眉,说道:“你太霸道了。这对她不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