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晚上百无聊赖地透过树叶的缝隙看天上的月亮,我心里微微发虚。不是满月,但是月光却同样皎洁冰凉,令人心生感慨——被剥夺了温度的阳光,也只能够在浓重的夜色里略显刺目。

    这时候边上的草丛传来窸窣声,声音很轻,并且时断时续,很显然是有人穿过草地朝这边走过来,而且那个人不想被别人发现。

    我动也懒得动,微偏过头去,视线安静的落在一个曼妙的身影上,晚风拂过她纱织的宽袖,卷起一阵胭脂的香味,让我有点想打喷嚏。

    百里娉婷?借月光看到来人头上的一支攒珠金蝶步摇,我心里疑惑了一下,但随即勾了一下嘴角了事。翠钗金作股,钗上蝶双舞。攒珠金蝶步摇曾经是皇后管青紫的嫁妆,上面的四颗珍珠颗颗浑圆发亮,价值连城,后来因为百里严正功绩斐然,管青紫就将那只步摇送给了百里娉婷,她拿到那支步摇的时候高兴的可谓是飘飘欲仙。而现在深更半夜跑到我的院子里来,恐怕不是来炫耀步摇的吧?脑子都不动就能知道那个蠢女人没有什么好事情。

    虽然周围没有人,但是百里娉婷还是走得风情万种,一步一摇,那支攒珠金蝶步摇反射的月光晃了我几次眼睛,让我好几次忍不住想下来直接把她头上的步摇拔下来扔到一边的草丛里面去。

    “出来吧。”一会她走过来,柔柔弱弱的声音轻的像是要被风吹跑。

    身边树叶一阵响动,紧接着一个人走到百里娉婷的面前:“哪间屋子是她的?”

    是个男的?我听见那个男人的声音,心里漏掉了一拍,我觉得这个声音好像自己在哪里听过,但是想不起来了。前面一根枝叶茂盛的树枝把我的身影挡住了,但同时也挡住了我的视线,让我没有办法看清楚那个男人长什么样子。

    “就是那间,最左边那间。”百里娉婷的纤手指向我的房间,柔若无骨的顺势靠在了那个男人身上,随后声音嗲的吓得我差点从树上栽下来:“最后居然还是被百里疏桐那个小****抢走了永翟王爷,恒宇,你可一定要帮我泄了这心头之恨啊。”

    被百里娉婷唤作恒宇的男人只淡淡扫了一眼我的房间,然后就回过头来一把搂住百里娉婷的腰,另一只手在她身上游走滑动,凑到她的脸上贪婪的亲吻:“你的话……我一向都听。”

    “讨厌……”百里娉婷娇呼一声,激烈的回应着,声音轻而哑:“嗯……”

    你那享受的表情叫讨厌?自己****到自己的院子里去,在别人的院子还真不怕被看见!而且什么叫做“被我抢走”,是我拿着菜刀进宫逼商九天写下圣旨?我无语。他们站的位置刚好是在我的正下方,所做的事情我大部分都看得见。

    在激吻中百里娉婷把她的想法断断续续地说了出来,说完之后她便迫不及待地伸手去扯恒宇的衣服,两个人抱成一团在草地上翻滚,暧昧的呻吟声像是点火的硝石,一碰就着。

    “去你房间。”中间恒宇可能觉得也不妥,便低声说道,抱着衣衫不整的百里娉婷飞身走开。

    我坐在树上很久都没动,迎着夜风冷静了一下思绪,又在确定他们走远了之后才从树上下去。

    捡起百里娉婷掉落的攒珠金蝶步摇,我觉得我的对手真的是头猪。

    “不是一天到晚做梦嫁给永翟王么?贞洁都不保哪个男人要你!这种见异思迁的本领也太强大了吧?”我把步摇随手扔到一个树洞里,伸了个懒腰往回走,“不怕狮子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那个男的也没脑子?”

    “跟王妃比起来,自然是没有脑子。”身后不轻不重的落下一句,语气里含着笑意。

    “谁?!”我警觉地回头,在看到商一年的时候不禁冷笑:“永翟王爷?我说永翟王爷是数猫的不成,总在深夜里出现。”

    “那王妃你呢?”摇着玉扇走过来,商一年的白衣映着月光,像是踏下凡尘的仙人。

    我不由得一愣,不得不说商一年陈朝第一美男子的称誉不是白占的,和师父不相上下。不过,为什么我总是拿他和师父相比?“这是我的院子,我想什么时候出现都可以,可是王爷,您……好像是永翟王府的主子吧?另外,我还没有和王爷拜过堂,暂时可不是什么王妃,我有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