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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苗疆我们总是觉得喜欢就说出来,像慕容你这个样子,你说要等到何时才能够抱得美人归?”等百里疏桐的背影消失的差不多了,殷莘从边上的树上露出她美得惊心动魄的面容。她的脸上是揶揄的笑,这样的笑容使她像是一只狡猾无比的狐狸。“我可是听说你那被你藏得好好的徒弟心里面被谁占了个位置,你如果不抓紧时间,她可是要跟着别人跑了。”

    “有些时候说出来恐怕会伤害很多的人。”慕容怎么不知道殷莘的意思,这些话殷莘在他的耳边都不知道唠叨了几回了。他看着殷莘沉静的说道:“如果你心里当真这样想,那又为什么不说出来?最迟明年,也该是他选妃的时候了吧。”

    “这么多年他迟迟不选妃的原因就是因为他的心里面也还藏着一个人,你不是应该比我更加清楚吗?”听到慕容的话殷莘略显泄气,有些没精神:“明明知道不可能,为什么我要在明知道没有机会的情况下还说出来?你说得对,说出来恐怕会伤害很多的人,而我首当其冲。不知道会不会伤心到快要死掉。”

    “但是他从来没有说过他心里面到底藏的是谁,如果不说,如果你不知道,以你的性子你又甘心?你的心思恐怕一点也不像是苗疆的人,口口声声让别人抛开一切,你自己却什么都不肯扔掉。很多事情你比谁都小心翼翼,比任何人都要害怕,这难道不是你这些年都不敢回苗疆、不敢回楚兮的原因?可是即便小气如你,你还不是已经放弃了那么多,有勇气放弃那些,可以忍受那样子的疼痛,你为什么不可以再有勇气一点?”慕容再问,“我亲眼见过这悲剧已经发生过一次,又何必重新上演。”

    “你真烦真烦!为什么你总是说这些有的没的,好端端的心情全都被你给弄坏了!”完全换上怒色,殷莘气急败坏地说道:“早知道那个时候我就告诉他你还活着,就当是给他的一份大礼!不过现在也不迟,他在你徒弟身边出现的次数已经够多的了!你要是再敢说下去,下次见到他我就全都告诉他!我看那个时候你还能不能再来一次金蝉脱壳!”

    “我可不认为他心里面觉得我已经是一个死人了。他太聪明,可是往往越聪明就越找不到真相。”像是一点都不介意殷莘的怒气冲天,慕容负手在后盯着她:“你如果想说,又何必等到现在;即使你说出来,那件事情已经过去那么久,还有什么可以挽回?只能够徒增伤感而已。况且我也早就离开楚兮那么多年,从来没有想过什么时候要回去。你也不笨,你哪里会不知道后果?”

    “我才不管什么后果不后果的!”殷莘从树上跳下来,大步走到慕容面前不满道:“你难道不知道我任性天下第一?我偷宗家的酒出去卖的时候你还在那边考虑这件事有什么后果那件事情又有什么影响,我看起来是会在脑子里面和你思考相同的东西的人吗?每次这个不行那个不可以的,我都快被你烦死啦!”

    “到现在为止没有用的话说了这么多你还没有说你来这边干什么。”慕容不理她。

    “看到你心心念念放在心尖上当宝贝一样护着的徒弟打个水这么长时间都不回来可真是吓了我一大跳,我要是把她给弄没了你敢说你不会想要把我生吞活剥?”殷莘也不怕有谁听见,大大咧咧的说道:“所以我就只好出来看看,结果却看见你隐晦的告白然后一向傻头傻脑的笨徒弟一点点都没有听明白你到底是想说什么,所以就心痒痒躲在树后面别提多难受了。你知道吗我那个时候真想跳出来对她说——啊啊——你干什么——”

    点完殷莘的哑穴之后慕容转身回房,毫不留情的将门关上。整个动作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恣意潇洒的像是泼墨山水画中的一笔,横纵气势十足。

    你说不说跟我有什么关系,我说不说跟你又有什么关系,干吗把我也给扯进去?!耗死你这个死要面子的酸书生!殷莘自己解开穴道,用藏着明显的恨铁不成钢的情绪的眼神瞪了一眼慕容紧关着的房门之后就有点失落的离开,她现在的心情就像是她自己所说的一样低沉到了极点,并且越想越难过,到最后甚至有点泪水要夺眶而出的感觉。

    “什么跟什么。”飞快地擦掉自己的眼泪,殷莘拼命地眨了眨眼睛让眼泪平缓下去:“说得倒真是容易,可是哪里又有那么容易。自己都弄不好有什么资格来教训我?我是看你顾虑的东西太多才帮你的,居然这样子对我说话,活该你想说却说不出来纠纠结结到死!”

    “殷姑娘?你怎么在这边?”殷莘回头要走,恰巧撞见了刚好经过这边的商子越。

    “本来想出来打水泡茶,但是后来想想还是不需要了。”殷莘看到商子越就想起慕容的话,转身就走,心里面想“我到底回不回楚兮跟你慕容何干,你不也是在陈朝一直躲着么,天下之大我哪里不能去”。

    商子越虽然被殷莘无缘无故地说了几句,却也没有很计较,他早就听说过这个性子古怪的女子,有江湖上面好事的人总结了殷莘的一大堆事迹,然后说“天下第一口是心非”。殷莘有很多的天下第一,而这之中商子越觉得“天下第一口是心非”是很有趣的。

    “差点忘记了。”也不去想殷莘的话到底是不是真的,商子越想起自己还有一些事情没有做完,便急匆匆走开。

    我端水回来泡好茶,正奇怪殷莘人怎么不见了,就看见她生气的摔门而入,那个表情就好像是她珍藏了很久一直没舍得吃的奶酪被谁一不小心打发在了地上——由此可见她到底有多生那个肇事者的气。

    “你怎么了,被谁惹得这么生气?”我当然没有把后面的形容词一起说出来,只倒茶出来摆到她的面前让她消火。“就好像是上次连冷漠看到你一样,肺都快炸出来了。”

    “我才不仅仅是肺都快炸出来了,我现在的心情就像是……连冷漠家被别人抢了一大笔钱的生意吧。”殷莘纠正道,却一直没有说是什么原因,我见她一直不说也不再问,只是想不出来在这些人中会有哪些人惹得起她并且还能够让她打落了牙齿往自己肚子里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