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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慕容再回到前院的时候我惊奇地发现那里又多了一个人——商子越的青衫温文尔雅,再加上他唇边是一如既往的平易近人的微笑,或许拉到街上效果能比掷果盈车更加惊人。

    “商子越大哥?”我对商子越的印象一向很好,所以在这里见到他的喜悦一点也不亚于见到慕容。但是今天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在这边出现了这么多本来不该出现的人?想到这里,我心里面除了高兴还有一点点疑惑,“你怎么也来了?”

    “我在朝都看到你的词稿,认出了你的笔迹,怕你一个人有什么事,就跟上来了。看来你的运气还真是很不错。”商子越走过来有些责备的说道:“在此之前我回了一趟毓都,去见了你娘,她自从你离开后就一直很伤心。你这次怎么可以这么任性,一个人一声不响的就离家出走了?至少路上也要捎个平安的信回去,否则你娘那得操心到什么程度?你这么做一点也不顾及会带来怎样的后果,真实太不像话了。”

    “我、我只是怕娘更加难过。”我没想到商子越一上来就是一通批评,只能心虚的听着,我自己知道在这件事情上面我的确是有些过分了:“我在路上也有想过给娘写信,但是我怕我的信一寄出去,娘就会像是在毓都一样派人来带我回去。商子越大哥,娘的身体还好吧?苏二哥和水寒大哥呢?他们两个人没有把整个毓都翻过来?”

    “身体还是很好的,但是如果你这个样子长久不回去,你大姐也没有很多的时间出宫来陪她,恐怕就算身体再怎么好也无济于事。”商子越微微叹气,“至于你两个师兄,整天脸上像是盖了乌云一样,亏你还笑得出来。”

    哇塞,这种表情真是比笑容还要闪耀。我在心底里面赞赏商子越的容颜无双,好不容易才克制住自己想要尖叫的激动心情。我之后又献宝一样的向商子越介绍慕容。这两个无论从哪一方面看都不相上下的俊杰,可能真的会是我整个生命里面不可多得的宝物之一。不论以后命运究竟如何,我还是可以在回忆中间找到辉煌瑰丽的存在。

    “呀,莫非那个让你心心念念不肯把心空出来给永翟王爷的人是他?依我看来安王之子也算是差强人意,倒也不错。”殷莘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在我耳边调笑:“你这个时候的眼神可不亚于一头几天没有进食过的老虎看到了自己面前摆着的一大块新鲜牛肉。”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难道你没有发现我第一次看你的时候也是这种表情?说不定比这个更胜一筹呢。”我无奈的回答她。真是天下乌鸦一般黑,女生到哪里都是八卦的。“不过真是清怪,为什么一夜之间这么多人都出现在了这里?是有什么很重要的事情发生了吗?我可不相信都是冲我来的,要是想来的话早就来了吧。”

    “如果说他们之后想去岁城的话,那么十有八九你的话就对了。”趁着慕容他们离开了一小会,殷莘点头分析道:“但是如果不是,或者换句话说就是你师父直接带你回了小涩谷,商子越也安安静静的回到了朝都,那你可是小看了自己的吸引力。再怎么说他们总不可能是冲着连冷漠而来的吧?你觉得我摆在这里他们会多看连冷漠一眼吗?”

    “岁城?”我不忍指出她的自恋,只听见这个陌生的地名不禁一愣。“为什么要去岁城?”

    “听那个小鬼的话,你应该知道在我们苗疆这个擅用蛊术地方有殷、连、祁三家最为出众,无可匹敌。但是这还是完全不够的,因为纵使有三家最强,总有更加不满足的人会觉得在这三家里面还是要分出胜负的,谁强谁若不能够有丝毫马虎。”殷莘不假思索的回答:“所以每十年三家会进行聚会,然后在这个聚会上面进行三家的较量,选出三家之中最优秀的那个人,不管他是谁,贫穷也好富贵也罢,甚至可以不是三家里面任何一家的人。我们称那个人为‘大蛊师’,每一任的大蛊师都是新的苗疆的主人,甚至能够得到楚兮国君的接见,从此在接下来的十年间见代表苗疆整个地域。不过自从三家出现以来,没有任何局外者可以得到这个称谓。而今年的聚会就在岁城,时间是十天后。”

    “很吸引人?”我不明白。只要我脑海中闪过一副“所有人对着一大堆密密麻麻五颜六色的大虫子吆三喝五的露出莫名其妙的兴奋的表情”的画面我就觉得胃酸泛滥,实在是想不出这到底有哪些地方吸引人。

    “当然,聚会会持续半个月,这期间江湖人士会有很多,还少不了那些带着大量钱财来求药的人,接下来就是有委托的客人。”殷莘解释道:“也因为这样其中很多人都不是为了最后的位置在比试,而是因为那些金主一旦看中谁,谁就可能以炼药师或者杀手的身份一辈子荣华富贵享受不尽,很多人的命运都在这个时候获得新的转折点。不过几率很小,因为很多人在中途都死掉了,不向着最终的胜利看去的人大多数都只有死路一条。”

    殷莘说这话的时候表情变幻不定,一会露出俏皮的笑容,一会又变成严肃的诡异,顺带着她的话也让我听得毛骨悚然。我对这些东西一点也不感兴趣,却又情不自禁地听着她一路说下去。殷莘的话有的时候会平静的像是在陈述一件和她无关紧要的事实,有的时候却又像是在讲述一个让她痛恨非常的故事,阴晴在她的脸上随机组合变化成各种表情,也变相的让我知道这是一个多么不正常的聚会——尤其是当我听清楚她最后一句话是“说不定等聚会结束观众也死的差不多了”时,我的心算是彻底沉到了最低端。

    “不过我从来没有参加过,有时间花在这种地方还不如喝几杯酒,这种时候宗家的人差不多都不在,刚好让我回去把那些陈酿都偷出来。”虽然殷莘的兴奋点很异于常人,但是在我看来这个时候没有谁会比她更加正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