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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哼!”连冷漠语有不甘,却干脆的离开。

    “你?”我在连冷漠走后勉强松了一口气,但是看清楚面前救我的人是谁之后却惊疑道:“为什么你会在这里?”

    “你又为什么会在这里?”商一年反问,话语中夹杂着难以察觉的怒气:“你明明知道婚期将近,为什么又要离开毓都来这种地方?”

    “因为我根本就不想嫁给你,不管是你,还是商子越。”见商一年隐约地猜到我出走的原因,我也不再隐瞒,“我想要回小涩谷,想要回到我师父的身边,在那里我什么都不用管,不用担心会被谁追杀,也不用担心身边是不是养着心肠歹毒的恶狼,没有身不由己没有一群贵族整天对我趋之若鹜像是苍蝇一样怎么赶都赶不走!而这些都是你们习以为常的东西,与我格格不入,除了离开毓都我别无选择!”

    “我是陈朝的王爷,你嫁给我我一样能给你这些。”

    “你能给多久?我问你,为什么你执意要娶我?是因为我是百里家的女儿?还是因为我这张脸?”我冷冷地斥问他。“这两样东西都是我最讨厌的,你们生生世世追求着它,我却恨不得把它们撇得一干二净!”

    “都不是。”商一年拽紧我的手腕,“既不是因为你是百里家的女儿,也不是因为你这张脸。”

    “我不相信。”毫不留情的抽出手,我说道:“这种话你如果说给百里娉婷,她一定会感动得痛哭流涕,但是你就算在我面前说上一千遍一万遍,我也不会相信一点点。其实二姐说的很对,百里家是陈朝大家,而我自小跻身粗野,早已配不上百里家,更不要说是声名显赫的永翟王爷你。王爷你是太阳,我充其量也只是月光,王爷可曾见过阳光与月光共存?”

    “你这是何必……”

    “王爷又是何必?论家世,贤妃的表妹杨婉照,还有苏丞相嫡女苏君子都不会逊色于我;若是论才气,那我更加比不上大师兄的姐姐江月寒。疏桐虽然涉世不深,但是却也知晓强扭的瓜不甜,难道王爷会不知道?”我很久不见言旻回来,心里不免有些着急,虽然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底细,可是连冷漠一定是冲着他来的,杀我只是顺便。

    不想再和商一年纠缠下去,我甩袖想走,不料转身却被另外一个人拦住。

    辛白言一手拎着酒坛,神色狂荡不羁,碧玉簪斜斜的束起他的如墨青丝,幽深的瞳孔中满含笑意,而令我诧异的是他的眉眼和言旻十分相似。

    “百里姑娘?哈哈,我还以为在朝都是谁有那么大的胆子驳了我的面子,原来竟是百里姑娘你。”辛白言笑容可掬的说道:“这几天真是麻烦百里姑娘照顾我家小弟了,小弟顽皮,一路上肯定给你添了不少麻烦,我这个做兄长的给你赔个不是,还希望百里姑娘你不要介意才是。”

    “你把言旻带走了?”我听见他的话豁然开朗,怪不得连冷漠称言旻为皇子,原来他是辛白言的弟弟。可是,言旻说他是因为家族继承问题而被追杀,那真正的意思是他其实是因为被卷入皇位的争抢?想到这里我又重新皱起了眉头,再次厌恶皇族之间的是非凶险。“皇子言重了,言旻小弟烂漫可爱,还没有来得及学到些什么争权夺势的手段,干净得很。很是讨人喜欢,哪里需要皇子你来赔不是?况且就算是有些许造次,那也要本人来才有诚意,我想同样是皇子,这个道理不是不懂吧?”

    “呵呵,百里姑娘这是在向我要人?”辛白言把酒坛子扬手扔给商一年:“只是他还有些事情要处理,等所有事情结束,白言自会带着他亲自来给百里姑娘赔罪。”

    “不必了。”我心想你们冠冕堂皇的话倒是一个比一个会说,不耐烦地回应道。

    “你怎么会在这里?”商一年明显没有预料到辛白言的到来,有些不满。

    “百里姑娘才思敏捷,在下敬佩,况且小弟顽皮,私自离家,我放心不下,只好也来这里。倒是永翟王爷,听说王爷来湘水是有要事,不知道是何要事?”辛白言巧妙地回答,绕开了商一年的问题,又转向我说道:“我在楚兮有皇子府,府中翠竹三千,又听说百里姑娘的咏竹诗别出心裁,不知道有朝一日可有机会请百里姑娘上府讨教?”

    “哼,何必上府。”我冷笑。“疏桐见过的竹子虽然不多,可是也难以计数,看二皇子的风度,也能想象竹子的样子。如果二皇子想要,疏桐当下便可赠与一首,只是如果作的不好,还请二皇子见谅。”

    “但说无妨。”

    “竹似伪君子,外坚中却空。招摇能蔽日,荏弱不禁风。根细工钻穴,腰柔惯鞠躬。此君名气大,糊作纸灯笼!”我毫不掩饰的表示自己对他们的嫌恶,声音像是冬季的一湖冷水:“二皇子,永翟王爷,这首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