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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不觉在澜清府内已经住了一个多月了,苏小鹿端着茶杯轻轻抿了一口,眼漫不经心的朝不远处的一棵大树张望过去,只一眼便收了线。

    参天大树枝叶繁茂,耀眼的阳光透过叶叶枝枝懒懒洒了一地的碎银,树下那抹看上去安静的过分的身影倒像是一把尖锐的刀镌留在了心里最柔软的那处。

    苏小鹿哂了自己一下,什么时候自己也有了同情心了?

    微风起,空气中腻了甜甜的泥土香味,白色的长衫被风吹的飘逸非凡,只一个侧面就叫人浮想联翩,妖冶的红唇透着一股别样的魅惑,薄如蝉翼的睫毛随着明珠的转动一上一下的颤动,细腻的比女人还白嫩的皮肤,晒了一下午的太阳却是怎么也不红。

    听到细微的脚步声,睫毛也没动一下,依旧安静的坐在象征他身份的黑金雕龙轮椅上。

    苏小鹿端着手中的茶杯望着他的侧面,情不自禁的笑了出来:“你还真是安静啊!即使一个眼神都吝啬给以。是不是这世界上再也没有任何东西能引起你的注意了呢?”

    细白纤长的手指交叠放置大腿上,一手臂搁放在一扶手上,苏小鹿的话并未让他有任何诉说的倾向,只有好看的睫毛伴随着她的声带颤抖了一下,似有似无,如涟漪微荡。

    突然来了兴致,苏小鹿端着茶盏在他的跟前蹲了下来,大大的眼睛一眨不眨的凝视着他低垂的眼眸,虽然看不进那双被合上的深渊里到底有多么的五彩缤纷,但是苏小鹿知道那是一汪死水。

    即使掷进一块大石头也翻不起任何浪花的死水。

    把喝了一半的茶水递到他的眼前,用温柔的声音问了声:“你喝吗?很好喝。”

    见到对方仍旧是不理不睬的样子,苏小鹿的战斗力陡然上升,这一刻她突然给自己定下来一个目标:她要让眼前的这个男人和她说话,不管用什么方法。

    不就是被人下了药嘛,有毒药肯定极有解药!

    这一刻她很想听听这个拥有着独一无二绝世风采的男子能发出怎样的声音。

    想到此不禁抿了抿嘴笑了笑,笑容里多了一份期待,竟比漫天的细碎明媚还要耀眼。

    她站起身随意的拍了拍楼澜的肩膀,挺哥们义气的说道:“兄弟,别这么消沉,这世界还是有很多东西值得你去聆听的。既然还有听觉你就该好好珍惜,别等它也没了才知道去珍惜。”

    说完,她又拎着那半杯水的茶盏转身离开了。

    在她转身的瞬间,一直沉默不语安静的过分的人终于掀起薄薄的眼皮觑了一眼她离去的背影。

    一切似乎都是如此的安静,安静的让人有点发慌。偶尔这女子无厘头的聒噪让他安静的世界似乎起了一阵风,风起,平静无波的湖面漾起层层圈圈的波纹。

    苏小鹿自从有了目标之后便经常胸怀天下的往街上乱逛,本是去寻求江湖名医的,可是每一次出门就像是被鬼牵着,老是鬼使神差的就进了那家看上去不咋滴的赌馆。

    所以为了避免这种情况再发生,终于在三天后,苏小鹿决定把楼澜偷运出去。

    之所以称之为偷运,那是因为她跟佐鸣和苏清说起过这事,想带王爷出去逛逛,却是被那两木头给一口拒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