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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说到这里看向孟如尘:“那元灵在孟府多年,应当是根深蒂固了,但你父亲也不会纵容她胡来,你的婚事她作为继母一定会插手的,但再如何你也是孟府的嫡长女,最终做决定的一定是你的父亲。”

    “我原本想让赵嬷嬷跟着你去,但她年纪大了,但好在素月这孩子我看着长大的,行事说话也像赵嬷嬷,加上她老子娘弟弟都在元府,你用起来也放心。”

    她拉着孟如尘的手轻拍,又说:“你母亲的嫁妆都在孟府的别库里单独锁着,生下你自觉时日不多,就着人将钥匙送回让我保管。”

    赵嬷嬷适时将钥匙奉上。

    孟如尘仔细看了看这把具有年代摩挲痕迹的钥匙,再冷静也不由地动容含泪:“外祖母,母亲她.....”

    元老太太转悲为笑着点点头。

    孟如尘在含绿院里一直坐到戌时才回了自己院里。

    丫鬟伺候着拆髻卸面更衣,直到躺到床上,孟如尘这才暗自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以前回了长都,伺候过母亲的旧人常说她容貌与母亲一模一样,但她听到这样的话总是会生气。

    她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就一直讨厌憎恨母亲。她恨自己为什么要长得像她,痛恨母亲为何要糟父亲厌恶,甚至痛恨她为什么死的那样早。

    如今心结解开,想到她的不易,仿佛都能想象得到她以前在孟府遭受的白眼与嫌弃,在她知道自己不行了还步步为女儿谋划,她心中对母亲的不顺与恨意都完全消散了开,只剩下浓浓的伤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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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早醒来,用过早饭后,丫鬟忙碌着伺候孟如尘净面梳妆,青溪挑了一套鹅黄色的交领儒裙,外面配了水粉的披袄。

    李妈妈道:“虽然开了春没那么冷了,但咱们到了渡口要走水路,船上风大,小姐身子未痊愈眼下正是畏寒的时候,还是再让丫头随手带着件毛披风备着吧。”

    青溪应了一声,吩咐明雯去箱拢里拿披风。

    一行人跟着出了院子,却没想到凌氏在外头等着。

    “二舅母。”孟如尘行了礼,凌氏温和点头道:“你今日就要回去了,我也没什么好送的,”她说着后面的大丫鬟捧了金遛滚边的木盒上来,“这就当是我的一点心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