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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宴露天而设,座席与下午长公主游戏时的设座一样,男女分席而坐,男的在左边女的在右边,中间由红毯隔开。

    今日的晚宴招待的不止有朝臣还有溪扬国的来访使臣。

    安陵国国君坐在让人仰视的高位上,皇后坐与侧席,居高临下地看着使臣一步一步踏足红毯走到自己的坐席之下。

    溪扬国使臣面色平淡,走到台阶下没有立马跪下,只行了简单一礼,看不出半点对大国的恭敬反而还有一股傲气。正如众人所想,溪扬国使臣一开口就给众人出了一题。“臣的手上有一封国主写给贵国皇帝的拜访信,上面写的是我溪扬国文字,贵国乃泱泱大国人才济济,不知谁能译出信中内容。”

    全场鸦雀无声,安陵国以武立国,能读好圣贤书修身养性追上瑢乐国和泓渊国就不错了,哪儿还有闲功夫研究其他小国的文字。

    武官看向文官:你们平日里不是老吹嘘自己学富五车嘛,现在该发挥你们的才学了。

    文官则看向武官:你们平时不是老嫌弃我们文官只会咬文嚼字,酸文酸诗嘛,现在你们倒是顶个看看。

    武官再看回去:他娘的,你们舞文弄墨的都不会,我们能会个屁啊!

    溪扬国使臣把众臣的窘态全收入眼里,心里略微得意,如果安陵国答不上此题,待会儿议事的时候会顺得多。“难道贵国无人能看懂我溪扬国的文字吗?”

    国君扫视全场又气又急,面色跟开了染坊似的,青了白白了红红了黑黑了再青,极不好看,臣子也就算了,看着他的一群儿女气不打一出来,平日里争权夺利一个比一个狠,此刻关乎国威之际一个个全傻得没声了。

    “哟,哪国的语言呀让我也瞧瞧,我最喜欢研究外国文学啦。”欣长身影一掠而过,一把拽过使臣手里的卷轴。“原来是借兵攻打水陀国,作为条件愿意上供牛羊各一百头,上等绸缎三百匹,美女……五百!”

    瞄到最后一个条件,舞卿霜眨了眨眼皮,睁大眸子看个清楚,确定没看错,真的是五百!卷轴一收塞回使臣手里,抬眼瞄向他:“敬献美女一两百还说得过去,送五百个,你们国家是不是在人口生育上男女比例不协调,女多男少嫁不掉,所以送来安陵国卖新娘子赚钱呀。”

    使臣诧异万分,一没料到会杀出个小丫头识得他们的文字,二没料到对方张口就是嘲讽般的质问。谁国家的男女生育比例不协调,若非被敌国骚扰得头疼犯得着做这亏本买卖!

    国家形象要紧,使臣压住情绪向皇帝问道:“陛下,这位姑娘是……”

    “她是朕六子的义妹。”皇帝如实回答,至少可以勉强给自己留点颜面,毕竟此女与老六沾边,老六也代表了皇室的颜面。

    使臣恍然“哦”了声赞叹道:“姑娘年纪轻轻能懂两国语言实属不易,日后有空可以来我国游玩,如何?”

    舞卿霜嬉笑道:“使臣大人说少了,因为生意需要我会的语言不止两国。以前去过你们溪扬国,牛肉烤包子味道挺好的,正想着什么时候再去你们那儿品尝烤肉呢。”

    能得到他国使臣的赞许,皇帝顿觉颇感欣慰,原先不看好此女,现在莫说当个妹妹哪怕儿子说纳了当侧妃都行,比那些争风吃醋的贵女名媛强多了,下午的事他多多少少也听说了。

    使臣折服,再无先前的傲气,乖乖坐到属于他的席位上。

    舞卿霜无意解围,却在无形中助长了魏华祯的威望,非但人长得漂亮还有才学,实在令人看得眼气。

    收到二皇子投来的眼色,蔡相公子会意当即发难:“放肆!哪来的乡野女子胆敢在陛下面前随意来去,殿前失仪藐视皇族,其罪当诛!”

    “我呸!”嗓音清悦如银铃,冲蔡相公子反驳道:“好一出过河拆桥,方才怎么不见你出头替陛下解围,现在倒有脸嚣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