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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位阮姓官员冷哼一声,蔑视道:“哪儿来的小女娃好大的口气!晓画生的名号岂是你一个黄毛丫头可以比拟的!”

    发言的正是之前酸言酸语煽风点火的阮家小姐的父亲。自家女儿小脸儿气得通红,这个女子突然冒出来道谢,想必女儿受委屈必与她脱不了干系。

    “我妹妹的本事大着呢,岂又是你一个无知之辈可以妄加断言的!”魏华祯无心朝政,并不代表他是个软骨头,当场顶了回去,一点颜面都不留。

    阮大人与蔡相交好,属二皇子一派,同派的官员想帮腔却不敢,挑衅六皇子就是挑战圣上的威严,谁没事嫌命长啊!

    舞卿霜同样懒得瞄阮大人一眼,询问姜曹二少:“考虑好了吗?本姑娘的画一样千金难求,现在兴致好免费赠送,等过了兴头你们再后悔,我可要收费喽。”

    旁边的蔚少爷拼命对俩人挤眉弄眼示意要他们答应,无奈为遵守承诺不敢明言,加之诸多官员长辈皆在,他更不敢开口,以免遭人口舌。何况那些长辈也正摩拳擦掌寻由头再起骂战呢!

    暗示好半天,蔚少爷眼皮都眨累了,偏生俩人没读懂眼神,以及阮大人那句意味女人不及男人的说辞,故而选择婉拒。

    男尊女卑,自古以来不论走到哪里都是根深蒂固的生存理念。舞卿霜不意外拒绝的结果,但仍有些失落,叹了口气摇摇头。“知道你们俩为什么下棋输多赢少吗?”

    突然抛出这个问题,姜曹二少一懵。舞卿霜继续道:“你们并非习艺不精悟性差,而是你们主见少,见识少,心眼更少!”两本书册拍上二人的脑门,“妙棋诡手的棋谱随笔,有空自己翻翻吧。”

    姜曹二少拿过近乎朝自己打来的棋谱,俩人更呆了,乍一看跟老师教训学生似的。可惜听不到旁边魏华祯内心的腹诽:两个小呆子!

    舞卿霜负手再踱步到孔家少爷座前,“孔少爷,相貌生得不错,生于书香门第,品性正直却心高气傲,估计晓画生得亲自来了才愿意作画吧。算了,就赠你笔墨吧。”说完,砚台墨条和几只毛笔呈现在他面前。

    桌上静躺的笔墨,全场男的女的老的少的看得眼睛都直了,懂行的皆可瞧出这些物件里随手挑一样就是价值连城的上等宝贝,绝对货真价实!

    “等等,舞姑娘,在下无功不受禄。”孔少爷见人要走连忙把人叫住。

    “你可以慷慨解围,我为何不能慷慨答谢?区区谢礼而已,公子如果不喜欢,回头找个地方扔了就好。”舞卿霜笑得明媚,轻描淡写地道。

    闻言,观众们不禁咋舌,那些东西并非俗物啊,说扔便扔嫌钱多呀!

    魏华祯插一句道:“你这宝贝也是生意场上的朋友送的?”

    “算是吧,卖墨的老板乡下老家闹邪祟,我帮他做法驱邪清理干净之后,他身上钱没带够只给了一半酬金,另一半用笔墨抵了。”

    兄妹俩一问一答很是自然,实则魏华祯故意有此一问,为的就是堵上有心人的嘴,免得一帮长舌又生出什么难听恶俗的谣言。

    这回,女孩们服不服输谁都不知道,可公子们几乎全服了,有貌有才有手笔有气度,实乃奇女子,莫说给六皇子当妹妹,真给他当正妃也没任何意见。回头再看看刚才一群只会斗狠的小姐们,同样都是女人,差距咋那么大捏!

    众小姐与其众长辈已然心里有数,好不容易攒起的好名声今日算毁了。

    在陵都,关注魏华祯的耳目多如牛毛,带回舞卿霜的消息想藏也藏不住,倒不如早点公开,今日来赴百花宴不过露个脸,满足下众人的好奇心而已。

    魏华祯重新把目光搁在从头至尾不曾为舞卿霜说过半个字的齐志方身上,笑容爽朗依旧,而唇角尽是轻蔑:“齐大将军,你与其在这里怨怪卿霜的无理,不如先回去管好自家的宅院,你从未当过一天称职的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