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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舞卿霜既为自己找了台阶同时又把退路给封死,其他人本还打算逮住她的“不愿意”好趁机打压她,结果力气全省了。毕竟人家把话说得那么硬气,她们再多嘴就成了强人所难,礼数和颜面还是要滴。

    长公主挥手示意,乐师会意曲调响起,彩球再次传了起来。男子那边倒似随意,传到女眷这边后,彩球象征性两旁抛了两下随即有意无意地多次投向舞卿霜。舞卿霜则颇有闲情地品品茶水尝尝糕点,球来了挥手一弹,接都懒得接。

    这次曲调奏得长了点,乐师也不好做得太明显,当曲调收住最后一个音时,不知是谁投来的球,彩球稳稳当当地落在舞卿霜的案桌上。

    这个结果并不意外,自打她也要赴宴的消息传开后就注定会成为焦点,被人等着看笑话。她正如自己所言不做任何推诿,想笑就笑呗。“民女就用萧吹一段吧。”说罢,径自走上算不得很大的圆形歌舞台。

    微施一礼,取下腰间一管长啸抵在唇边,纤细的指灵动地按压音孔,欢脱的调子随风漾开,犹如怀着愉悦的心情于花丛中嬉戏,仿佛再差的心情也能缓解少许。

    这一局,但凡想看笑话的人不得不认输,原以为她一个出身市井的小门小户拿不出能上台面的东西,可以借机数落一番。然而整段调子不掺杂一丝乡土之气,要贬低人实在找不出理由啊。

    好在魏华祯从头至尾只顾品味茶点极少看舞卿霜,基本保持沉默,对她的关注少了,姑娘们憋在心口的一口气莫名舒缓一点儿,姑且不予计较。

    舞卿霜再施一礼以表谢幕,正欲下台,熟料一只苍劲的大手突然抓住她的手腕,浑厚的嗓音大声问道:“你为什么会这首调子?你究竟是谁?你与她什么关系?”

    舞卿霜头也不回,一眼都没有分给来人,手腕上的力道在旁人看来即使换了男人也未必受得住,而她却眉头也不皱一下,仅淡然地回了八个字:“齐大将军,您失态了。”

    齐大将军齐志方与几位官场好友恰好在距离此处不远的地方闲谈逛游,一曲悦耳的调子随风飘来,飘入众人的耳朵,旁人均在品味曲中的惬意,唯独齐志方品出记忆中的惊愕,还有一丝欣喜。齐志方武艺超群,忍不住心里压抑多年的希冀几个纵跃迅速抓获吹曲之人,于是发生了这突兀的一幕。

    看到齐大将军激动到双目充血的样子,在场的以及追来的众人不禁吓住。此刻能镇定面对仅两人而已,作为当事人的舞卿霜正是其中之一。用旁人看来不怕作死的态度继续说道:“齐将军再不放手恐怕旁人皆会以为你好色如命,今日准备再抬个七姨娘回去。”言罢,手腕微一用力振开抓住自己的手。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见对方没有搭理的意思,齐志方连忙叫住。

    “我是她故乡之人。”舞卿霜简单一句回答了他所有问题,同时满足了众人的好奇心。一个故里的吹出曲风相似的调子再正常不过,能够立马知晓齐将军口中的她指谁多半是那位故人的某位旧识。

    故乡之人却非血缘之人,思虑到十八年前自家父亲一段传得沸沸扬扬的风流往事,为了母亲的尊严,做子女的牺牲一下又有何妨?

    “你一介草民胆敢用这种语气与大将军讲话,不要命了嘛!”齐二小姐先呵斥道。

    “二姐,她一个市井小民初来乍到不懂规矩,只怕连大将军的威名都没有听过,初生牛犊不怕虎,不足为奇。”齐三小姐似在开脱实则暗贬。

    “依我看这丫头仗着自己生得国色天香之姿蓄意勾引,指望攀上高枝,谁又知道她现在是不是欲擒故纵?”酸言酸语煽风点火的阮家小姐是与齐家小姐交好的闺蜜之一,利用大家看到的“事实”故意挑起所有女眷的公愤。

    她制造的效果非常好,众女眷皆向她投去怨毒的目光,恨不得用指甲抓烂舞卿霜的脸。另一边的男眷也投出若干意味不明的怪异目光。

    又附和一通类似辱骂狐狸精的七嘴八舌,终于实在有人听不下去在桌上猛拍一掌:“说够了没有,众家的长辈就是这么调教出各位小姐的修养嘛!捕风捉影、无中生有、以众欺寡!”

    “姜兄莫非瞧上那舞姑娘,想英雄救美?”一句玩味的语调挑唆道。

    “在下觉得会先看上舞姑娘的当属蔡公子才对,谁不晓得蔡公子家中有多位美妾,一个比一个娇艳。”帮忙的是曹姓少年。

    唯恐天下不乱的乃当朝蔡相之子,本想把事扯大看热闹,却糟人一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