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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考虑考虑?”

  汀安看着花如锦离去的方向,一脸问号:“公子,花小姐实在是太狂妄了些,这样的机会别人抢都抢不来,她竟然还要考虑考虑。”

  没好气的撇了撇嘴,汀安又道:“诗音小姐与公子相交多年,公子都不曾这样照拂,花小姐未免有些不识抬举了些。”

  叶成帏默着并未答话。

  虽然已然察觉到这妮子方才的话大有欲擒故众、席珍待聘的嫌疑,可这无疑是聪明人的做法。

  如此,方能不被人看轻。

  至于贺诗音,他心底十分清楚。

  此人早已不是自己当年所认识的那位心地纯良的女子了。

  近来查清的几桩案子,桩桩件件都离不开那些无良讼棍从中唆摆。

  为官者与那些替人诉讼的讼师本就是相爱相杀,他不能一竿子打翻所有讼师,但也绝对不能容忍有人继续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卖弄伎俩、颠倒黑白。

  想到接下来要处理整个江安县的事务,他开始担心会有不良讼师为了赚取银子故意教唆词讼。

  如此,只会加重各级府衙的负担。

  念及此处,叶成帏一边起身一边对书童吩咐道:

  “你这几日多安排些人手前往城中各处,将江安县所有讼师的底细打探清楚,凡是经他们之手代写的诉状门房书吏们定要严格把控,不论是代书讼师还是县衙用戳的小吏皆需仔细核审,一旦出现弄虚作假之事严惩不贷。”

  “公子放心,我一定会将此事办妥。”

  汀安深知公子历来最痛恨那些教唆词讼之人,尤其是替人颠倒黑白的顾朗熙之流更为可恨。

  他最是担心公子被这些人误导错判了案子悔恨终生,立时兴匆匆的出了驿馆去安排事情。

  而叶成帏回到房间里,摊开桌上卷着的北地各州布防图,渐渐陷入了沉思。

  南院的内堂中,花如锦端坐在茶几边的小圆凳上,环视着被布置得整齐利落的屋子各处,脑海里不自觉的就想到了叶成帏。

  要说此人的确算得上是人中龙凤,未及弱冠就状元及第,在武学上也颇有造诣,堪称文武双全的奇才。

  如此出众之人为何被下放到江陵城来做一方小小的知县呢?

  这是她一直未想通的问题。

  先前花君年蔡白薇夫妇都觉得他是专程回来复仇的,如今看来这多半是个误会。

  原主的记忆里对此人的讯息并不多,只残留着儿时在县衙与他初见的一些残缺印象。

  剩下的则是三年前孟羽棠那阴婆子灌输的一些消息,说叶成帏在祖地府学流连烟花之地无心科考,以至于名落孙山被逐出了学府,之后就没了消息。

  但这阵子与他接触下来,花如锦倒并未觉得叶成帏有纨绔子弟的半点做派。

  而且她也听儒雅表哥提及过,叶成帏是以国子监的贡生应考的。

  能入国子监的不是才学出类拔萃那便是非富即贵,相比起来她更愿意相信前者。

  毕竟叶家的家世她大约也知道一些,叶成帏那父亲当年也是与原主祖父一起供职于县学的,后来一起因公殉职了,并无什么显赫的背景。

  总不至于藏着些什么隐藏身份吧。

  说起来,他那母亲倒是个沉得住气的,被花家退了亲遭受奇耻大辱既不为儿子开脱也不吵闹,只是在叶成帏高中返乡时敲锣打鼓的绕道上梁村花家去县里接人。

  如此,流言蜚语不攻自破。

  想来也是个厉害的人物。

  可胡南汐和孟羽棠为何要骂人家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