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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县衙的马车刚出翁家不远,花如锦就隐隐约约听到了一阵啼哭声。

  她想着该是霓霓那小丫头又在伤心难过了。

  只不过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她也不能一直护着这小妮子,还得由她自己慢慢去适应和周氏母子相处。

  瞧着周氏也是个面善的实在人,该不至于太过苛待霓霓。

  低眉数了遍包裹里的银子,竟有三百两之多。

  她掐指算了算,加上自己兜里的三百两银票,如果花君年此次顺遂又能带回来四百两,算在一起在外城买栋便宜些的宅子倒是不成问题了。

  可想着自己的职业,她还是坚定了去内城买宅子的想法。

  “看来,还得再好好拼上一阵子了。”

  六房几口人都不错,她实在没有想到能与这一家人分道扬镳的措辞。

  毕竟,自己承着原主的身子。

  而且花君年、蔡白薇夫妇又不似胡南汐和二房那般让人厌恶,若想另立山头自然不可能像各房头分家那般简单顺遂,好歹得有个靠得住的夫家。

  与其草草的嫁人,她倒更愿意和这一家人待在一起。

  “咳,上辈子将所有心思都扑在了事业上,这辈子果真又要孑然一身做个寡妇?”

  想到这里,花如锦心里就暗暗叫苦。

  如果有可能,她真想感受感受有骨肉血亲的快乐。

  就是如今这身份实在尴尬。

  年轻的—小寡妇。

  十三岁呀,在自己那个世界不过就是个懵懂无知的中学生罢了。

  可见这个年代对女子的恶意有多深。

  闷闷不乐的回到县衙驿馆中,刚进入院子里,便见叶成帏端坐在右边廊坊转角处,紧盯着跟前的一只老母鸡出神。

  “公”

  汀安正想唤他,可想着自家公子思考问题时不喜欢被人打扰,立刻住了嘴。

  与花如锦面面相觑了一眼,二人轻手轻脚的走了过去。

  叶成帏将带回的那盏图宏没喝完的酒和散落在地的黑色异物喂了些给老母鸡吃,一直等到现在老母鸡都未有任何异常反应。

  他渐渐察觉到这两样东西都不是将图宏致死的缘由。

  莫非图宏当真是心梗突发而亡?

  若有所思的抬了抬头,却见花如锦和汀安突然出现在了自己面前。

  他面色微微一紧,片刻后又恢复如常,淡淡的笑道:“都安顿好了?”

  “嗯。”

  花如锦望着啄食的老母鸡迟疑着点了点头:“叶公子对这老母鸡可是有何研究?”

  “花小姐回来的正好。”

  叶成帏摊开手帕包裹的异物,示意道:“可识得此物?”

  花如锦定眼一看,又有淡淡的腥臭味扑鼻而来,她当即脱口而出:“这不就是.”

  牛肉干嘛!

  但转念一想,如此简单之物他怎会来询问自己。

  顿时住了嘴,面色僵硬的缓缓笑道:“我要说不知道这是何物,叶公子可愿相信?”

  “我可以信。”

  叶成帏不紧不慢的抬眸视向她:“毕竟都说不知道。”

  “原来如此。”

  花如锦故作镇定的在他身旁坐了下来。

  大业朝禁止屠宰耕牛,别说是他身边那些官吏差役,就算是寻常百姓,即便偷偷吃过这种东西也不会轻易吐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