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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得知温毓鸣前来,几人面色都是一紧。

  叶成帏不动声色的先是看了眼一筹莫展的主簿窦以恒,冷声催促道:“快去。”

  随后理了理官袍,一脸正肃的领着众人走到衙前,静候着温毓鸣朝着这边迎面而来。

  温毓鸣一边进门一边让州府的差役驱散围观的人群,舒瑾玄瞧着有些不对劲,担心温知府寻表妹的晦气,便吩咐车夫先将蔡白薇和两个小豆丁送回了马车,之后谨小慎微的跟了进来。

  叶成帏也不知这温毓鸣为何突然来到县衙,领着属官们恭敬的拱手作了作礼:“下官见过知府大人。”

  “叶老弟不必拘礼。”

  温毓鸣朝他吟吟一笑,露出一脸热忱。

  之后看向花如锦时眼眸却渐转幽深:“听闻今日有人在县衙破了江陵城三年前的一桩悬案,本府甚为好奇,特来看看。”

  “准确的来说,应该是两桩案子。”

  叶成帏刻意提醒道。

  “噢,对对对,叶知县所言有理。”

  温毓鸣皮笑肉不笑的点头:“本府倒是忘了,那张沅前几日也是被定为遭人谋杀。”

  “知府大人此言差矣,下官所指并非张沅一案。”

  叶成帏饶有深意的看向他:“张沅谋财害命杀害程姓富商,不论中间曲折如何归根结底也只是一桩案子,这一切不过是他一手策划的,而下官所指的是江安县知县图宏渎职,欺上瞒下,为博政绩麻痹京察,与本县前任知县柳橙狼狈为奸,迫害程家老妇幼子。”

  随后,从伏案上取来一卷连夜整理的一些线索递到温毓鸣手中:“昨夜有刺客潜入城南欲行不轨,这是陆典史从几名刺客身上寻获的讯息,四人中有一人乃本县以前的捕快,而另一人则是江安县衙役。”

  “即便是有县衙差役犯事,又怎能牵涉到两位知县。”

  温毓鸣僵笑道:“本府当年倒也听闻过程姓富商失踪之事,不管是柳橙还是图宏皆有差人搜寻过此人下落,可谁能料到是遭人谋害了,至于那程家的老妇幼子,老的暴病身亡小的扰乱公堂被打了顿板子又痛失至亲伤心过度离世,虽说是叫人痛心,可也怪不得图知县。”

  话落,别有深意的打量了眼花如锦,温毓鸣又继续道:“叶老弟,你初到江陵城想要有所建树本府自是能够理解,可也不能因小失大,毕竟都是同僚,你切莫因偏听一面之辞伤了同袍情谊。”

  随后,环视着堂中众人,温吞吞的笑道:“既然这张沅的案子已经了结,凶犯已经查出,花小姐为韩家兄弟洗刷了冤屈,又为程家母女寻到了失踪的程员外遗骨,也算是可以让死者安息了,就此结案吧。”

  低眉瞥了眼趴在地上动弹不得的韩春,又勃然大怒的开始怒斥唐浩然和堂中的差役们:“你们这群酒囊饭袋,整日里就会将人屈打成招,若不是花家小姐挺身而出,又得叫你们错冤了好人。”

  “是,知府大人教训的是。”

  唐浩然一脸惶恐,连忙卑躬屈膝的请罪。

  可明眼人谁看不出,他这是故意转移话题。

  县里的刑狱之事并非县丞掌管,即便责备也该是指责典史府那帮人。

  “还不快差人将韩春送回家中,叫官衙医署的医馆多赐些上好的金疮药。”

  温毓鸣不耐烦的催促了句,便转为笑眯眯的看向叶成帏,语气立马和缓下来:“叶老弟再立大功,本府啊必会如实上奏朝廷,为你请功。”

  话音刚落,又立刻扭头对花如锦补说道:“还有花小姐,此次救人于水火也是功德无量,本府深感欣慰,必会亲自嘉奖。”